「卫叔,回去吧,掺和此事会掉脑袋的,会死全家的……」
封长诀冰冷的声音从屏风後飘过来,卫叔火急火燎走进偏堂,看见他跪在床边,床上俨然躺着封夫人。
「阿嫣她怎麽了?!」卫叔满脸担忧,着急问道。
封长诀面如死灰道:「母亲昏迷未醒。」
「究竟发生了什麽!长诀,你倒是说给我听啊!」卫叔腹热心煎,语气也带着一些强势。
「告诉你又有什麽用!你能帮我爹麽!」封长诀自暴自弃地喊出声,仿佛带着天大的冤屈和怒火。
「你说,卫叔肯定帮!」卫叔在他身边单膝下跪,扶住後者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已。
不看还好,一看心一跳。脸上苍白浮肿,额头有好大一块伤。
「怎麽弄的?」卫叔心疼地轻碰他的脸,後者视线回避,乾巴巴道:「摔了一跤。」
哪能摔成这样呢。
「长诀,告诉卫叔,卫叔我一定帮忙。」他的声音透露着坚定,让封长诀感受到了有依靠的感觉。
封长诀再也撑不住了,抱住卫叔,肩膀处微微耸动,卫叔心疼地拍拍他的後背,等他哭完。
「我丶我爹,他被抓住……与匈奴有勾结,皇帝……定了他叛国罪!」
「卫叔,你去求求情好不好……」
卫叔顿住,他愤怒道:「怎麽可能!封太平会叛国?!一定有人故意要陷害他!长诀,别怕,我回头就拟奏,明日上朝,卫叔就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卫叔……只有你最好。」封长诀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暖心,终於看到了一丝曙光。
等气息平稳下来,封长诀把此事更详尽地重头说道。听到後面,卫叔眉头紧皱,匈奴人……
他看着封长诀那副可怜的样子,出声安慰道:「此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圣上早就要除掉封家,就算你不去剿灭查乾巴日部,他也会有一万个由召你们回京。更何况,保卫疆土丶驱逐匈奴,本就是对的事。」
「明日我再跟陛下请求去狱中探望太平,有什麽事,我们明日当面向你父亲问个清楚。」卫叔安抚着封长诀,让他放心下来。
第二日上朝,在朝堂上卫侍郎先是禀报外出办事的情况。
「嗯,朕知晓了。」皇帝漫不经心地点头,见卫侍郎在原地没动,他烦躁地问,「卫爱卿,还有什麽事要禀报吗?」
卫侍郎突然跪下,手中笏板立起,他大声道:「臣回京听闻北定将军入狱一事,臣是知晓北定将军为人的,他决不会做出叛国一事,此事定有蹊跷,臣恳求陛下明察秋毫!」
朝廷哗然。
皇帝环顾底下官员,烦恼地蹙着眉头:「盟约在此,还不算叛国麽?!朕听闻卫侍郎向来与北定将军情同手足,你是在为北定将军求情吗!」
卫侍郎双手摘下自已的官帽,头抵在地上,声音响亮:「请陛下明察秋毫!!!」
「疯了吧,这人会不会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