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观,怎麽是冠以他自已的名号。
「多谢。」
「客气客气。」
看来得先去一趟浮云观,封长诀养足精神,翌日一早就去往东边山头,山下有小镇,卖香纸的店铺众多。还别说,去浮云观的百姓摩肩接踵。
「多亏有浮云道长接济啊,我们一家才得以安稳。」
街边有个怀中抱着襁褓的妇人,冲摆摊卖福袋的老板说道。
闻言,封长诀放慢步伐,投目过去。
老板乐道:「浮云道长真是大善人!上回老刘庄稼收成不好,被债主讨债,还是道长帮忙还了。」
妇人双手合十,望向天空:「天哪,怎麽会有如此好的人!」
一路上都能听到镇中的人在夸赞浮云道长,一片夸赞中也能听到那麽几个不好的声音。
「那浮云道长明明是伪善,这些人眼真瞎。」
封长诀停下脚步,问说这话的老人:「这是何意?」
老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他一遍,见他不像本地人,才放心说道:「你们这辈人不晓得,这货年轻时可恶劣了,经常干些不为人道的事,仗着自已学过算命,常常算到方位去偷鸡摸狗。」
「先前大将军守余州,城中百姓家的粮食本足以熬过,不至於沦落到吃人肉的地步上。就是因为他,他偷拿大家伙的粮食吃,还偷吃军饷!」
封长诀顿住,他想不到老道长会干出这样的事,抱着怀疑的态度听下去。
「後来被大夥抓住了,他还大声嚷嚷着,自已都吃不饱了,还管别人,还想守城!就有大夥提议,把他杀了砍肉吃。」老人说得声情并茂。
封长诀已经信了一大半,他急迫地问道:「後来呢?」
老人看他一眼,冷笑道:「後来他被抓到军营去,不见了,当大夥以为这人死了的时候,开国後他又回余州了,还开立道观,无偿为大夥算命,假意去接济家境贫寒的镇民。」
「你说,他难道不是伪善吗?!」
封长诀没有出声,军营戒备森严,绝不是他自已能逃出来的,只能是军营中的人放出去。
前些日,浮云道长在封家办丧时处处帮衬,不提一点报酬。封长诀合怀疑,是他父母放他出去的。
「若是他善,为何先前要偷粮食,祸害大夥?他骨子里分明是个冷血的人。」老人愤愤地补充。
封长诀不好多加评价,躬身告辞後上山进观。
浮云观破旧,四座屋舍组成,三清殿内摆放元尊神像,香火旺盛,来上香的百姓很多,也有捐过钱的。
看样子,百姓们给的钱财也很多,却不见浮云道长修缮道观。
封长诀走出三清殿,又想起老人家说的那番话,他心中的疑团变大,难道真是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