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天子步辇,赵君临先是去寿宁宫拜见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知道他会来,早就让人准备了丰盛的茶点。
她坐在上,慈祥地笑笑,态度里略带些责怪:
“渊儿,你这次可是闯祸不小啊。”
赵君临低垂眉,态度难得的恭顺:
“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以后保证再不会任性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皇上知错了就好。”
“这一次,幸亏你们兄弟齐心,才能这么快将乱子平定。赵黎,赵简,赵恭,他们都是好孩子,此次平叛,都出了不少力。”
“老身不指望皇上给他们什么赏赐。只希望皇上你看在他们平乱有功的份上,对赵黎宽容一些。黎儿拐了你的女人,是他不对。可云贵人肚子里,毕竟有了皇家血脉。”
“皇上能否让她诞下这个孩子,再作落。"
赵君临忙顺坡下驴,爽快地答应道:“就依皇祖母的意思好了。”
“云贵人她既心属赵黎,朕愿意割爱,将她赐给皇弟。”
听了此话,太皇太后并未显得多么愉悦,反而面色有些凝重:
“云贵人,她害得你们兄弟不合,如今又闹出这么大事。哀家觉得留她不得。等她生下孩子,哀家赏她一碗参汤算了。皇上可有意见?”
赵君临摇摇头,劝诫道:
“朕知道皇祖母不喜云贵人,觉得她破坏了我们兄弟情谊。可这种事,向来一个巴掌拍不响。皇祖母怎么能只怪女人,不怪男人呢。”
“赵黎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将朕的女人拐走,足见云贵人在他心中的位置。皇祖母要是真赐死了她,赵黎说不定一辈子都要郁郁寡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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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说的,哀家岂会不知。”
“但这个云贵人,妖妖娆娆的,确实是个祸害,哀家就怕留着她,家宅不宁。”
“要不是看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赵黎又跪在那里苦苦哀求,我早就替皇上收拾了这狐媚子。”
赵君临笑着帮太皇太后斟了杯茶:
“皇祖母何必这么大火气。”
“以前皇祖母,父皇都疼爱朕的皇姐蒹葭公主,说是给她匹配世上最好的夫婿。只可惜皇姐喜欢上了一个昆仑奴,父皇觉得伤了皇家体面。一怒之下,将那奴隶杀了。结果呢,皇姐得了失心疯。”
“年轻人的事,皇祖母还是不要管了;最好让沈贵妃,以后也不要苛待了云贵人。”
“朕虽然放手了,可云贵人她毕竟伺候过朕一场,朕还念着旧情呢。要是知道她过的不好,朕可要找赵黎算账的。”
看赵君临半真半假的态度,太皇太后也有些困惑:
“皇上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哀家还以为皇上要逼着云贵人打掉孩子,要将继续囚在宫里,各种折磨呢。”
赵君临轻笑一声,继续替她说着情:
“这件事,云娇固然有错,但根子在朕身上,是朕老是苛待她。"
"一个女人,想要自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把希望寄托在了别的男人身上,也实属人之常情。朕不怪她。皇祖母,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赵君临慢慢喝着茶,细说着他与云娇的恩怨过往:
“皇祖母,您就别纠结了。”
“要论姿色,才学,没有几个比的上云贵人的,她出身也不差。她这样的美人,朕肯割爱,赵黎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您老就知足吧。”
太皇太后听了,沉默半晌:
“皇上既然都能容她,老身怎会容不得。"
"日后,她安分守己就好,要是还不安于室,她就是远在蜀地,老身也能治她的罪。”
赵君临笑笑,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皇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呀,关心则乱。”
“赵黎,他这么大的人了,他还要你管。”
太皇太后无奈笑笑:“能不管吗?”
“我天天看着,眼皮子底下,都出了这档子事。哀家对他们两个,还骂不得打不得。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