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祝我们——”萧知许举杯,“新的一年都能走好运!”
火锅咕嘟的热气袅袅上升,高脚杯中浅红色酒液与水晶吊灯一起摇晃,众人的欢笑声随风掠过城市上空,四九城中万家灯火连成人间星河。
吃完饭已经十一点多了,大餐桌上杯盘狼藉,但除夕夜和大年初一都不用干活,所以也没人收拾。
零点前的时刻和下半夜自然又是打麻将度过,一群人离了饭桌又在麻将桌前坐下。萧知许招呼晏宁一起,她心里忽然有个隐秘的想法一闪而过,期期艾艾地说自己有点醉了,醒醒酒再去,然后默契地对上沈濯的目光,指了指楼上。
像是学生时代相约避开同学去谈情说爱,之于晏宁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因此她很快挪开目光,不敢继续看他,等其他人投入进麻将里,独自上了二楼。
晏宁原本说自己不喝酒,却忍不住贪杯,有了几分醉意。她去冲了把脸,内嵌石膏壁灯在大理石洗漱台上洒下一圈暖黄色的光。
晏宁双手撑着台面,内心几分期待,让酒后的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之上,顷刻便可飞度镜湖。旋即视线落在胡桃木收纳盒上,心脏像坠着秤砣般,重重地往下一沉。
酒后反应迟钝,可她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那里被人动过。
今晚只有沈濯进过她的卧室!
一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焦躁和不安攫取了她的心脏,令她呼吸急促起来,搭在大理石上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色。
晏宁缓缓抬手,尚未触摸到药瓶,“咔哒”一声,门开了。
晏宁迅速收回手,转头,基础一个若无其事的笑:“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沈濯低笑一声,把他抱到洗漱台上,手自然地握住她的细腰。
有点凉,晏宁扭了下腰,顺势靠近他怀里,下巴尖抵着他肩膀,小声地耍赖:“我才没有。”
她心跳的好快,又怕被他发现。
沈濯的目光定在收纳盒里的白色药瓶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怎么把维生素放在这?”
一贯散漫的语气,像是看见了随口一问,听起来没有起疑,可晏宁还是忍不住紧张,手心里一片潮湿,稳着声线说:“总忘记吃,放在这里提醒自己。”
这是实话。
沈濯随口道:“今晚喝了酒,就别吃了。”
晏宁点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越来越不安,幸好沈濯没有继续追问,揉着她耳垂说:“不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卧室吗?”
他声音好性。感好暧昧,听起来像醉翁之意不在酒,手指已经顺着侧脸滑到了锁骨处,慢条斯理地挑开她薄薄的针织衫的一枚纽扣,然后是第二颗……一大片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手指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继续向下。
晏宁抬眸望他,光影跃在他脸上,衬得眉眼愈发英挺俊美,水亮的眼底满满笑意,同时也有毫不掩饰的欲。望。
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
晏宁的卧室里有一整面墙的展示柜,用来放她出道以后拿过的奖杯,装了感应灯条,他们并肩走到玻璃柜前,暖光随之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