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山,你们小两口在说甚悄悄话?呢?有没有想法告诉我们,让大家?一起乐一乐。”
薛韫山:“休想。”
“真小气。”
薛韫山道:“我就小气,说正事?,我俩已经私定终身?,你们个个全是?见证者?,所以是?兄弟就来祝福我,不许说风凉话?,不许说我不爱听的?话?。”
他改口:“只准说祝福的?好话?!”
桑之微道:“咱们的?祝福那也是?有分量的?,你总得表示表示,看看你诚意如何。”
薛韫山懂规矩,二话?不说干掉一碗酒。
“好!”
几?个少爷渐次说了祝福语,薛韫山心里头高兴,离席拿起酒壶和酒盏挨个敬酒。
到桑之微的?时候,概因?他说了好几?通祝福语,句句说到薛韫山心坎里,是?以薛韫山连饮好几?杯酒。
在薛韫山与桑之微对饮时,桑之微的?视线越过薛韫山,若有似无地逗留在对面的?祝荷身?上?。
祝荷似有所觉,抬眸,与桑之微对视,面不改色。
桑之微不曾气馁,兀地冲祝荷眨一下眼睛。
只见他眉目风流含情,唇边带笑,唇瓣闪着酒液水光,耳边绿松石耳珠极为耀眼,在祝荷收回目光时,他适时在薛韫山面前扯了一下前襟,露出一截勾人的?锁骨。
祝荷没理会莫名其妙发。骚勾引她的?桑之微,按道理,他不会对她有任何心思。
薛韫山对此一无所知。
除去?行为古怪的?桑之微,孟逸偶尔望着祝荷发呆,他恍惚间想起与茶莺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是?那样坐在明广白身?边,恬静温柔,不骄不躁。
小水姑娘与茶莺莺从某些方面有种诡异的?重合感。
孟逸晓得是?自己错觉,他患了相思病,以至于见到有些与茶莺莺身?形肖似的?女?子?,便不受控制将人看作是?茶莺莺。
他不该如此。
孟逸失落低头,再不偷睐祝荷,沉溺在沮丧难过的?情绪里,他如今是?越发理解为情所伤的?宁子?梁与陈二他们几?个人了。
而宁子?梁与陈珏,他们会借着觥筹交错的?时候微不可察地打量祝荷。
宁子?梁在祝荷身?上?看到自己亡故的?卖花姑娘,陈珏在祝荷身?上?看到被迫远走他乡的?卖饼姑娘。
不知不觉中,二人看入神。
祝荷想了想,这才记起他们两个原来是?前几?个月找的?送财童子?,她记得他们家?里分别是?做丝绸以及做药材生意的?,多?亏那家?里做药商的?,省了祝荷费心找名贵药材的?麻烦。
到底帮过她,做人要“知恩图报”嘛,她遂坦坦荡荡随他们瞧,反正他们认不出来。
酒过三巡,薛韫山摇摇晃晃回到席位,一甩头,驾轻就熟靠在祝荷肩头。
空气中弥漫清醇的?酒香。
祝荷掏出丝帕给薛韫山拭净唇边、下巴处的?酒渍。
薛韫山痴痴地笑,展臂抱住祝荷,头蹭着她的?颈窝。
这一幕被众人瞧见,他们神色大变,如跟见了鬼似的?,表情难以言喻。
“韫山,你这。。。。。。”他们用奇怪的?眼神自上?而下端量薛韫山,好像要把薛韫山从里到外看个透澈。
薛韫山只醉了个七八分,他眯眯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腻歪吗?”
众人下巴委地:不是?,你这腻歪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怪他们纳罕,委实是?场景。。。。。。颠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无法想象曾经不可一世、脾气火爆的?薛韫山有朝一日竟然乖巧地把头靠在她身?上?,整个躯体?依偎着祝荷,满脸幸福。。。。。。娇羞。
是?娇羞吧,虽然薛韫山因?吃酒而红脸,可表情做不得假,更何况酒后吐真言————也就是?说酒后表露真情。
众人有种薛韫山是?乖巧听话?小媳妇,而祝荷是?温柔体?贴丈夫的?错觉。
敢情不是?祝荷稀罕薛韫山,而是?薛韫山超级稀罕祝荷,并且很黏人。
他们是?真爱。
众人如是?想。
于是?在场少爷又给脸来一回尊重与祝福。
薛韫山笑逐颜开,轻轻说:“你看,他们又在祝福我们,茶莺莺,你高兴不高兴?”
他用星星眼仰视祝荷,祝荷摸摸他的?后脑勺,说:“高兴得不得了。”
薛韫山傻笑,纯粹无邪,真挚赤诚,越来越像只吃醉酒后言行如一的?猫儿了。
“我脑袋有点疼,我们去?里间好不好?”薛韫山吐着热气,瓮声瓮气道。
祝荷点头。
在场之人再度目睹一次亲密——祝荷带着死死缠在她身?上?的?薛韫山到里间去?。
两人背影消失,众人面面相觑,旋即对视大笑。
“往后可有调侃韫山的?笑料了。”
“原来他还有此等出人意料的?一面,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