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没什么,就是想笑了。”
“我有?个问题,以大人的家世要娶我,想必很难吧。”
“某自会处理。”相无?雪思及祝荷的假身份,目光忽地黯淡一下。
“嗯,我相信大人,不,我相信瑾之。”
相无?雪眼睫战栗。
遽然,相无?雪听祝荷叹息一声。
“怎么了?”他蹙眉道。
祝荷声音带着几?分苦恼:“没事,就是感觉很虚幻,脚踩不到实处。”
“为何如?此觉着。”
祝荷:“素闻瑾之对亡妻情深似海,当初我那般毛遂自荐,也不见你?有?丝毫动?容,而今得知你?对我有?意。。。。。。感觉很奇怪。”
听言,相无?雪思量少顷,解释道:“她是我恩师之女,当年恩师惹圣怒,被叛全家流放,恩师不忍独女受苦,遂令我娶之,外嫁女不受家族牵连。”
“我与她之间并无?感情。”相无?雪补充一句。
“那她为何还是病故了?”祝荷单纯好奇。
相无?雪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多言,只是摇了摇头。
祝荷眨眨眼,窥得其中深意,应当是假死了。
“那你?为何那么多年不续娶?”
相无?雪慢条斯理回答:“无?心婚嫁。”
祝荷:“现在就愿意了?”
相无?雪耳垂滚烫,眼中冷意化开,带着一抹朦胧的温柔清冷:“。。。。。。是。”
祝荷唇角不禁绽笑,帽纱都在颤动?,随后她侧低头,靠着相无?雪的肩膀,闭目假寐。
暖黄的光线斜射而入,勾勒出二人身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相无?雪岿然不动?,不曾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生怕吵到祝荷。
相无?雪静静注视着祝荷,不知想到什么,他蹙了下眉头,随后极为缓慢地抬起自己的手,意欲揭开祝荷的帽纱。
修长分明的手在半空中停滞许久。
相无?雪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揭开这层面纱,去探究底下的秘密。
她今儿戴帷帽,可是戴了人皮面具?抑或未曾。。。。。。?
思虑纷纷。
他的猜测到底对不对,接下来的这一步到底要不要进行,这一步要跨过去很难,再加上最终结果。。。。。。
相无?雪神情复杂,深吸一口气,最后垂手,五指悄悄覆上祝荷的手,轻轻握住。
他欢喜的是她这个人。
谢阿蛮端着洗好的青梅正欲进来,仰头看见相无?雪唇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谢阿蛮怔愣,微微张口,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姐姐和相大人。。。。。。
彼时相无?雪发觉谢阿蛮,忙不迭收敛笑意,作噤声手势。
谢阿蛮呆愣点?了点?头,过了一刻,她回过神,觉得祝荷要被人抢走,赶紧撇下编织盆,就跑过去抱住祝荷的手臂,说:“姐姐,吃梅子了。”
末了梅子没吃成,祝荷身子乏累,想休息了。
相无?雪有?心再逗留,但情况使然,不便?再叨扰,脚步飘忽着离开。
走了几?步,相无?雪不动?声色回望,正巧一缕夜风吹来,祝荷的帷帽飘动?,隐隐约约引出容貌轮廓。
“钱姑娘。”相无?雪驻足叫唤。
白色帽纱轻盈飘荡,祝荷侧首:“怎么了?”
相无?雪唇瓣翕动?:“梅子可好吃?”
祝荷轻笑:“好吃,酸甜酸甜的。”
相无?雪点?点?头。
祝荷莫名觉得相无?雪眼下有?几?分呆呆的可爱,不免笑了下,“瑾之慢走,我就不送了。”
相无?雪攥了下手指,踏步时听祝荷说:“等?等?。”
相无?雪立刻止步。
祝荷踱步过来,吩咐道:“你?低头。”
相无?雪不明所以照做,在祝荷面前,心甘情愿弯了弯他的腰背。
当祝荷仰头时,相无?雪瞬间察觉她的意图,下意识闭上双目,安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