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周玠到底有了什么际遇?
阴魂不散。
祝荷打不过周玠的人,识时务为俊杰——回来了。
美好的心情因为周玠烟消云散,祝荷心里烦死,特别懊悔。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出来了。
可?也?没办法,女人也?有寂寞的时候,一寂寞就难耐。
祝荷心中叹气。
屋里气氛凝滞死寂,又剑拔弩张。
作为风暴中心,祝荷无视相无雪与周玠的目光,扶了下脖子,眼神飘忽,一字不发。
相无雪的视线不露痕迹地扫过周玠与祝荷,感知?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神色漠然,眸色幽幽,没有人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
周玠走?过去,相无雪脚步犹豫一动,还是拦住了。
周玠懒得和相无雪废话,直接了当?望着祝荷,冷声道:“祝荷,说?话,你装什么哑巴。”
祝荷依旧不言语,完全把周玠不存在。
周玠握拳,骨头咯吱咯吱响。
“祝、荷。”周玠饱含恨意地唤道,裹夹仿佛要将人用最暴力残忍的方式啃食殆尽的力道,面色扭曲,“哪怕你换了一副样子,我照样认得出是你。”
一字一句,充斥周玠堆砌的愤恨与杀意。
祝荷终于回眸,缓缓动身,却不是冲周玠,而是相无雪。
当?着周玠的面儿,她抓住相无雪的袖口,十分无辜地说?:“瑾之,我不想?待在这里,外面有人,我出不去。”
“你别听他胡说?,我才不是什么‘祝荷’,我也?不认识他,他好吓人。”祝荷皱着眉头,满脸陌生。
听言,周玠毒火缭绕,胸腔要被气炸。
相无雪垂眸,沉吟道:“殿下,这其中兴许有所误会?。”
“殿下,我真的不是你口里说?的那个?人。”祝荷跟腔道,戏演得真,仿佛真与周玠素不相识,言语举止中透出游刃有余的云淡风轻。
一贯演得一手好戏。
周玠岂不知?祝荷德性?
她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想?都别想?!
只见他扯了扯嘴唇,旋即扶额无声发笑,须臾,笑声起伏,他开始狂笑。
笑声尤为瘆人。
“误会??有什么误会??我又不眼瞎。”
“祝荷,你还装呢?又当?我是蠢货吗?不,不对,我是蠢货,被你欺骗了一次又一次,可?那又如何?我又活了过来,任你变成什么妖魔鬼怪,我也?认得出你,这一次,你别想?逃。”
周玠唇角上扬,露出遗憾而怪异的笑容,“我要将你这个?满口谎言、冷血虚伪的女人生吞活剥,让你知?道欺骗我背叛我的代价。”
话音至此,周玠忽地冷静下来,他看着被蒙骗的相无雪,开口:“瑾之,我与她之间有天大?的恩怨,我必要报仇,以解心中之恨,此事。。。。。。”
周玠磨了磨牙,嗓音冷厉,“此事与你无关,加之你受她诓骗,实属无辜,我可?以既往不咎,让开!别再掺和进?来!”
相无雪静立,心下已?有结论。
祝荷。
原来她叫祝荷。
祝荷攥紧相无雪的衣料,尾指暗戳戳勾住相无雪小指,她似是被周玠吓到,语气含两分怯意:“瑾之。。。。。。我真的不认识这位殿下。”
相无雪小指很?轻很?轻地动了下,与祝荷尾指产生忽略不计的摩擦。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未久,像是看出周玠冷静些许,相无雪躬身作揖,恭敬道:“殿下,请您许她离开,勿要伤她。”
周玠:“你再说?一遍?”
“请您许她离开,勿要伤她。”
闻言,祝荷轻轻眨了下眼,脑中不禁响起那时相无雪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会?护住她,倒是言而有信。
思及此,祝荷望着相无雪的眼神浮过几?缕很?快消失不见的复杂。
“相无雪,你大?胆。”周玠横眉而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知?。”相无雪思量道,“仙子既说?不识殿下,那便是不识,关于此事误会?,臣以为当?下不宜解决,改日再议为好。”
周玠抖着手扶了下额头:“相无雪,你知?不知?道她就是一个?骗子?你竟为了护她而忤逆我?该当?何罪?”
相无雪沉默许久,从容不迫道:“此处乃相府,臣认为很?多事臣能做主。”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相无雪已?经理智地联想?到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