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讨厌我,还对我那么好?,说明你其实心里也喜欢我的,哥哥,你总劝我,可?我觉得最该听劝的是你,你该正视自己的内里,我可?以退后一步,你不还俗也成,我们就偷偷的好?不好??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发现,而且步入红尘也不没什么不好?,谁说动了情就不可?能感悟佛法了?我相信哥哥会走出另一条成佛之路。”
听见祝荷的歪理邪道,渡慈静默片刻,笑着道:“勿要多想,回去吧。”
见状,祝荷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半晌,渡慈睫羽低垂:“祝施主,休要执迷不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祝荷咬了咬唇,再控制不住情绪,颓废地?蹲在地?上,脑袋埋进膝盖间,哑着嗓子?怒声道:“我不开心,才?不要和你一起?回去。”
“你走!”
渡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好?声好?气地?道:“外头冷,我们回去吧。”
祝荷将头埋得更深。
渡慈上前蹲下?来,抬手扶住她的小臂,语调如春风化雨,温柔至极:“祝施主,该回去了。”
祝荷心头火气和酸涩不由得被这股温柔的风抚慰,渐渐消散。
“千错万错俱是我的错,却让你一个女子?承受了偌大痛苦,我很抱歉。”
祝荷感到意外,茫然?抬头:“哥哥,你为何说这种话?”
“若非我,祝施主你不会遭受情爱带来的苦难。”
“不,哥哥,我不准你这样说,你没错,我也没错,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从不后悔喜欢你,哥哥你若不想我这么难受,不若接受我?”祝荷抓住渡慈衣襟,莹润眸色里写?满希冀和情意。
渡慈眼神温柔,却只说:“对不住。”
“哥哥。。。。。。”祝荷满脸沮丧,身子?发抖。
渡慈将人抬起?来:“走吧。”
祝荷闭了闭眼,站在原地?不动:“我还在生气。”
渡慈看着她,祝荷收拾好?心情,慢慢道:“哥哥你是悲悯仁慈的佛门中人,那我求你现在渡一渡我好?么?”
说着,祝荷孤注一掷地?伸出手:“我不想踩你的脚印,我要和你肩并肩走,你若想看我摔倒,就自己走吧。”
言行举止表达一个意思:要渡慈牵她的手。
渡慈静立,眉心一点红在冰天雪地?中尤为突出,格格不入,它似乎在闪烁,仿佛是缥缈圣洁的天地?中留存的一缕猩红恶意。
佛陀堕落。
渡慈袖下?五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低目打量祝荷的那只手,脖颈处的皮肤撕扯,越来越紧,勒得他喉头生疼。
长久的对峙后,在祝荷失望时,他忍耐地?抬手,牵住了祝荷的手。
祝荷回握,感受到渡慈掌心的炽热,犹如火中炙烤的热铁,热浪滚滚,火噼里啪啦作响,铁红成了火,与?烈焰融为一体,热铁无声呻吟,散发处焦灼的味道。
渡慈牵住祝荷的手穿行在小梅林中,周围梅花朵朵盛开,风带着它们舞动摇曳,宛若在欢庆什么,美丽绝伦。
想起?什么,渡慈抬眸,脸颊漾着淡淡的笑意,艳丽逼人。
前方的小石塔群中,薛韫山隐在其中,牙关打颤,呼吸不畅,将林中二?人亲密姿态尽收眼底。
从祝荷抱住渡慈开始,薛韫山就已然?藏在这里。
祝荷迟迟不归,薛韫山到底忍不住,就去找人,结果在小佛塔中没看到人,正当他毫无头绪时,意外发觉雪地?里的脚印,遂跟上来,见到了此情此景。
二?人对话他只听清了一句话:“我不开心,才?不要和你一起?回去。”
是怒话,亦是只有对亲昵之人方会吐出的言语。
兄妹之间会如此亲密吗?更遑论?二?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
他们。。。。。。
美好?幸福的未来碎得稀巴烂。
过去臆想的事重新窜出来,并突然?成真了,薛韫山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自重逢后,祝荷从未对他热情主动过,有且那一回,回过神发现她是在套他话,逗他玩,显然?无法与?现在相提并论?。
真相呼之欲出。
他欲去质问,可?他不敢。
他以什么身份去?哪什么质问?保不准问了,反过来会被祝荷厌恶。
他好?不容易和祝荷重逢,地?位摇摇欲坠,朝不保夕,才?不要被她讨厌。
薛韫山愤怒妒忌,又迫使自己冷静,他没有那么冲动了,没有那么勇敢了,只会缩在角落掉珍珠。
可?是心里着实气不过,也压不住那股子?妒忌心。
薛韫山的大眼睛通红,要冒酸水了,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禁止自己胡思乱想。
不会的,不会的,祝荷眼光绝不会那么差劲,竟然?会喜欢一个和尚,一个没头发的光头!
她不会喜欢的!绝不会!绝不会!
这个臭和尚有什么好??没他有钱,没他会打扮,天天穿个同一件僧袍,从不沐浴净身,长得也没他好?看——
不对,这个和尚的样貌着实挺勾人的。他没钱,祝荷肯定?不屑骗他,如此说来,定?是渡慈用色相勾引了祝荷。
这个不知廉耻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