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哪怕威胁祝荷,祝荷也绝对不会乖乖就范,若是气极,祝荷怕是会做出极端的事来,那岂不是又和上辈子一样,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思及此,周玠眼中露出疯狂的扭曲的爱恨,然后没过多久,那可怖的疯狂便化为乌有,因为他想起祝荷对他说过的话,想起祝荷脸上露出的失望与厌烦。
尊重,听话,周玠细细琢磨这两个?词语。
其实上一次败在祝荷手下,周玠有尝试去理解祝荷的话语,然而他一知半解,不明白?该如何去做,倍感焦虑无措。
。
早就臆想过和祝荷其余旧相?好碰面,薛韫山预料过各种各样的情?景,并未雨绸缪,做足准备,可是真正?碰面的时候,他感觉到?与周玠的差距,千千万万个?招数也没力气使出来。
薛韫山紧紧跟随祝荷回府,一路无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早知道?穿得更好看一些?了,气质身份比不上,那就用样貌和穿着来弥补。
下次一定。
忽而,祝荷转身:“韫山,方才谢谢你,你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是不是,祝荷你不用道?谢,我?就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我?没跟踪你,只是每天在你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等你,不然好几天也见不着你。”薛韫山小声道?,脸皮微烫,神色极为不自然。
祝荷莞尔:“我?知道?了,不会误会你。”
“你似乎认识周玠?”
薛韫山:“嗯,以前在京城见过你和三殿下,我?清楚地记得是七夕节,我?看见你上了三殿下的马车。。。。。。”
“我?追了好久。。。。。。”
祝荷挑了下薛韫山的中发,轻声道?:“韫山,你比以前要招人喜欢。”
薛韫山圆滚剔透的猫眼儿闪烁一下:“祝荷,你方才说的算数吗?我?们真的可以当朋友?”
祝荷犹豫一瞬,微笑:“当然可以了。”
“那我?可以送你回府吗?”
“是你送我?吗?”祝荷表示怀疑,“其实方才你没必要过来,他打不过我?,你掺和进来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薛韫山:“我?不怕麻烦,我?不曾冒犯皇族,就算殿下要治罪,一时半会也怕是没有任何借口。”
“若他不走寻常路呢?说不定周玠会派人偷偷将你套了麻袋,狠狠揍一顿,抑或直接杀了你将你抛尸荒野。”祝荷故意凑近,毫无顾忌道?。
温热的呼吸撒在薛韫山的脸庞,两人鼻尖就差一个?拳头的距离,气氛莫名?的暧昧,薛韫山下意识呆呆看着祝荷翕动的嘴唇,脑子里想起什么,徒然脸烫,害羞慌张地别过眼,结结巴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哈哈哈哈。”祝荷失笑,呼出气吹起他耳畔的发丝。
薛韫山眼皮通红:“祝荷,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别撩拨我?了。”
说着,薛韫山咬牙后撤拉开距离,一本正?经道?:“我?们现在是朋友。”
才说完,薛韫山不小心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沾了半身的灰絮。
薛韫山倍感窘迫丢脸,脸盘红透。
祝荷心情?好转,朝他伸出手——方才她利用他刺激周玠,也该感激一下。
“祝荷,那个?我?。。。。。。”薛韫山惯来藏不住心事,又怕唐突,欲言又止,他实在好奇祝荷与周玠之?间的事。
祝荷:“想说什么?”
“我?。。。。。。”
“是关于周玠的事吧。”
薛韫山讪讪道?:“嗯,你若不想说没事,我?没想听来着的。。。。。。”越说声音越小,果然说违心话会没底气。
所以薛韫山将一只金镶玉镯子塞给祝荷。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薛韫山怕自己的好奇会惹得祝荷不开心。
“镯子还挺好看。”祝荷举起金镶玉镯子放在阳光底下照耀,然后干脆套进手腕,正?正?好。
“也不是什么值得忌讳的事。”祝荷简单叙述她与周玠之?间发生过的事——她为钱欺骗周玠感情?,分?离时两人闹得不愉快,周玠纠缠不休,甚至将她囚。禁。
“他也太无耻了!”薛韫山紧张又心疼道?,“他是不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祝荷淡淡道?:“是啊,一直强迫我?,纠缠不休,所以我?才讨厌他。”
听言,薛韫山沉默,他好像也对祝荷纠缠不休,只是他没那么过分?而已。
蓦然,祝荷道?:“韫山,你今日倒有点男人的样子,你说的那句话我?很喜欢。”
薛韫山勉强忍住笑脸,问?道?:“哪句话?”
祝荷笑而不语,以至于薛韫山这一路都在琢磨是哪句话,终于到?祝宅的时候他想通了。
一定是那句“男人听话很重要”!
长河出来接祝荷,结果看到?薛韫山,一下子跳在祝荷前面,质问?道?:“薛韫山,你怎么又来了?还要不要脸了?”
薛韫山行?礼道?:“请长河姑娘莫要误会,我?之?所以过来,其实是为了和祝荷谈首饰铺子的事,我?凑巧认识几个?有名?的珠宝商,他们手里的珠宝俱是出自西?域以及海外南洋那些?地方,珠宝货色质量绝对上乘,只要与他们谈定合作,不愁生意不好。”
事关祝荷的铺子,那便是正?事,长河道?:“是吗妹妹?”
薛韫山疯狂对祝荷挤眉弄眼。
祝荷:“是的,姐姐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