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生而不同,你难道认为自己与他们,有任何相似之处吗?”
青年褐色的瞳孔缓缓从中裂开一道缝隙,露出纯黑的底色。
“你与我?,我?们才?是同类啊。”恶鬼裂开笑容,说?道。
应腾此话说?的其实并无?道理,不过是他一贯而为的狡辩,抑或是蛊惑人?心的乱语……
但姚珍珍心中却微微一动——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正被对方一语而中。
那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许……
姚珍珍的目光微微偏转,再次不着痕迹地瞥向正双手?合十,闭目不语的红衣僧人?。
此刻对于这位故友,姚珍珍心头的信任已不剩多少?。
她知晓应滕本该是无?从得知自己的秘密的。
但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若有一些超出常理的手?段,也未可知。
是他吗?
是了,他是如何说?服应腾进入这处幻境的?
这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可不是什么让人?乖乖摆弄的小绵羊。
葛胥能够说?服自己进入幻境,那是因为他们毕竟曾经有过那么虚无?缥缈的一段友谊——但是应滕,他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
姚珍珍是见过应滕如何漠视甚至折磨他那些“血亲”的,知道跟这个人?打感情?牌是根本行不通的——他都不把自己当人?了,当然不会保留那些人?类才?有的柔软心绪了。
因此,葛胥要让他如此乖顺的进入幻境,必然付出了某种?代价……
应滕此来昭华城定然是为了找自己复仇,那么这个用来交换的筹码,与自己有关么?
思及此处,姚珍珍不由感到一丝被人?背叛的愠怒。
她心中转过数个念头,那边应滕却当她是哑口无?言,愈发乘胜追击起来。
“你与常人?,差距岂止云泥?为这些蝼蚁草芥而愤愤不平,多么可笑!”他的音调高昂,宛如萃满毒汁的蝎尾般扎进听者的心口。
“……蝼蚁?”姚珍珍却忽然转动了一下?眼珠,明亮目光直直地锁定了青年因为激动而神情?扭曲的苍白面孔。
“谁是蝼蚁?”少?女忽然上?前?半步。
她的身高没有对方那么高,明明是仰视的姿态,但从少?女透亮的黑色瞳孔里,青年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些不对,青年颜色浅淡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点什么来阻止对方的继续开口。
但显然的,姚珍珍的动作总是要比他快的。
“我?想,至少?这个,你应当是不会忘记的。”少?女猛然抬手?,忽然并指点上?青年右胸前?,手?腕微微下?压。
姚珍珍的手?指下?,青年并不单薄的胸膛中,那颗本该勃勃跳动的心脏,此刻却如死般沉寂。
“如此大言不惭,”姚珍珍冷笑出声,手?上?忽然用力,并指如刀,一下?透过层层衣衫,刺进了对方的胸前?!
鲜红血液喷涌而出,顺着她的手?腕汩汩流下?,少?女却只是目不斜视地收拢手?指。
尖锐的吱吱叫声从她的掌心中传来,仿佛是某种?虫豸挣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