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垒处,村田东的三棒举着球棒看着投手丘,他轻轻的挥动手中的球棒,目光望向后方的记分牌,一好三坏,还可以再等一球。
就像监督说的,在看多了这个投手的投球之后,就没有第一局时感觉那么可怕了。
尤其在知道对方很难投进好球带之后,最后那一点怕被打到的恐惧竟然转变成了期待;反正挥棒也不一定能打到球,还不如直接等四坏,如果真被打到,不也能上垒嘛。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投手丘上又是一球飞出,虽然觉得被打中也没事,但三棒在看到那冲过来的白光之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微躲了一下。
“咻!”
“咚!”
“Ball。”
主裁对打者比了一下一垒的方向,三棒马上把手中的球棒放到打击区外,向着一垒小跑了过去。
宫内看着又塞满了的垒包,叹了口气,转身再次向主裁申请了个暂停,跑向了投手丘。
“刚才那球不算好球吗?”
青道侧的休息区里,川上提出了疑问,虽然有点偏高,但刚刚那一球,感觉应该是在好球带里的吧?
“因为投了太多坏球,主裁在潜意识里,把降谷的好球带缩小了很多。”
上杉咬着牙说道,高野的比赛,好坏球完全由主裁肉眼判定,或许开局的时候裁判还能比较客观的判断,随着比赛的推进,主裁对好球带的判断会不自觉的随着投手的印象发生变化。
做为控球好的投手代表,上杉一直以来都是会让主裁把好球带扩大的投手,这一点算是青道的隐形优势;而这一次,降谷只用了一局不到的投球,就让这个主裁不自觉的把好球带缩小了,想必接下来就算换投,他也会对之后投手的好球带判得很严。
上杉看了眼赛场后方的计分牌,目前是二出满垒,失一分,如果对方奉行不到两好球绝不挥棒的战略,降谷想要拿到最后一个出局数,恐怕真的不容易。
投手丘上,宫内也在苦口婆心的和降谷说着:“裁判对你的好球带判得越来越严了,如果你不把球路压低,最后这个出局数会很难拿到。”
事实上,宫内已经在想,是否要和监督申请换投了。
但毕竟才丢了1分,现在虽然看着情况很危急,但事实上还没到最糟的情况,而且这局降谷也三振了一个打者不是吗?
再丢一两分也可以,只要能拿到最后一个出局数就好;如果能让降谷把控球这件事放到心上,那收获可比丢几分大多了。
这么想着,宫内抬手拍了拍降谷的胳膊:“放松肩膀,轻松的把球投过来,我会接住的。”
说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就退下了投手丘,小跑回本垒后方,重新蹲下,做了个压低的手势后,摆好了球套。
“咻!”
“咚!”
“Ball。”
又是一个坏球,宫内叹了口气,起身把球传回给降谷,再次比出下压的动作,然后蹲下摆出球套。
“咻!”
“咚!”
“Strike。”
这一球偏外了一些,但高度降了不少,主裁倒没有严格的判成坏球,球数来到了一好一坏。
很好,很好,就这样,还有两个好球数,这局就可以结束了。
“咻!”
什么!
宫内看着偏离了好球带几乎有一个人的距离的投球,就算伸长了手臂去拦,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穿过本垒飞向了后方。
他飞快地转身,抬手掀了头罩就追着棒球跑了出去。
“暴投了!快跑!”
村田东的打者马上转身比着手势,大声的喊着让跑者们开跑,几个垒包上的跑者同时启动,向前奔跑了起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三垒的跑者就已经冲回了本垒,在本垒板上踩了一下,拿到了本局的第二分。
本来应该见好就收,可是他发现应该来补位的投手竟然就呆站在投手丘上没有动,青道的三垒手正在往本垒赶,但明显赶不上的时候,就对后面的跑者不断招手,让他也快点跑回来。
“补位啊!降谷!”
在后方拣起了棒球的宫内转身,发现降谷直到其他队员出声提醒才向着本垒跑来,而从三垒赶来的增子也基本赶不上了的时候,自己脚下发力拼命地冲向本垒,在村田东的跑者做出滑垒的姿势冲向本垒板的时候,扑上了去,紧握着棒球的球套拍在了对方的腿上,然后因为惯性扑倒在地,压住了对方的下半身。
“Out!”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主裁竖起了右手,示意跑者出局,青道拿到了这一局的第三个出局数。
场上场下,青道的人都松了口气,还以为会连丢两分,然后还要面对三垒有人的情况,那样的话,大概真得把降谷换下场了。
现在在这局只失两分的情况下结束了比赛,怎么样都好太多了。
青道的守备们都向休息区跑去,可是跑了几步就发现不对了,宫内还趴在地上,被他压住的村田东的队员也没敢动。
“喂!宫内!”做为三垒垒指,正从三垒侧跑回去的楠木首先来到了宫内身边,蹲了下来:“你怎么了!?”
这时主裁也过来了,他和楠木一起小心地把宫内翻了过来,发现对方正一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左腹部,对比了一下村田东跑者腿伸出来的位置,应该是在刚刚他扑杀跑者的时候,被对方冲过来的脚踢到了肚子。
“宫内!你怎么样!?”
“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