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坎坷,两人要走半小时才能到,那片是?坟山,奶奶的坟在那儿,爷爷的尸体是?火化带回?来?的。一年未回?,坟头草肆意杂乱,她带了镰刀,挽住袖子?准备干活时,梁司聿示意她给自己,“我?来?。”
她蹲着,他俯视,她问:“你会吗?”
“这种脏活,哪能男人看着,女人干。”
很直男,却让她笑了起来?,不和他啰嗦,起身给他,并告诉他如何除草,最后?一句:“小心,别割到手。”
她则扫扫周遭,摆好贡品,点蜡烛,和爷爷奶奶聊聊近况,问他们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弟弟多高?了,省心吗?梁司聿听着,动作没停,两座坟旁边一座小的,怎么?看都觉得心酸。
另一家同村人也来?祭拜,远远和苗锦郁打招呼,问她什么?。苗锦郁手里?烧纸钱,梁司聿接过去,示意她过去说,两人扯着嗓门像是?隔山对唱一样。
等她走过去,他恭恭敬敬和爷爷奶奶打招呼,自我?介绍,看一眼某人的背影,和爷爷说:“爷爷,我?想追你的孙女,想娶她做老婆,你同意吗?”
他说完,两头蜡烛转变风向,随着风摇曳。他展颜一笑,“我?就当你同意了。”这句没压音量,苗锦郁半路问他:“你和我?爷爷说什么?,让他同意?”
回去的飞机上,苗锦郁还在?追问人和爷爷偷偷说?了什么?,无论她以?哪种方式追问,他都不说?。
拉下挡光板,让她睡觉。两人从苗寨赶到县城,县城赶到市区乘飞机,折腾一整天,下午六点才上飞机,她学人口吻:“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梁司聿敷衍点头,让她闭眼?。她打个哈欠,听话闭上眼?。
梁司聿等人睡着后,悄悄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走前,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塞包里。加锁的日记本,吊足他的好奇。
实际上,少女心事,十几岁的少女,能有什么?心事?无非是暗恋小心思,考试失利,和朋友闹矛盾,在?当时?觉得天大的秘密,需要上锁。他看得津津有味,像是隔空和少女对话,无声?观看她的青春影片。
初中写日记是班主任要求,一周交一次。苗锦郁有两本,一本上交版,一本上锁版,内容相互呼应,梁司聿后悔没找到上交版。内容真的很流水账,他看得津津有味。
【今天他从我的旁边经过,他的校服衣袖上写的名字缩写,不是他的名字。】
【他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了,不知道又惹什么?事了,听说?他转来我们班就是因为?在?原先学校打架。】
【今天叫醒他,喊交英语作业,他醒来看到是我,竟然没有生气】
写‘他’的篇幅不多,持续半学期左右。后面就是她的学习计划,复盘之类。梁司聿没看完,谨防身旁人,她动了动,梁司聿立马收好。
苗锦郁睡眼?惺忪睁眼?,拉开遮光板看云层,慢慢清醒过来。身旁人的声?音悠悠到她耳畔,“你高中的时?候写日记吗?”
苗锦郁摇头,“高中那么?忙,没空写。”
以?前写日记是老师要求,高中没作要求,她学得那么?吃力?,哪有心思剖析内心。
“可惜了。”
苗锦郁没接上他的频率,偏头与他对视:“可惜什么??”
他挑眉,懒洋洋:“没什么?。”
有病。
苗锦郁恢复精神后翻阅后座的杂志打发时?间,和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他问人参加婚礼吗,商务部总监二婚。
她一面看杂志,一面分心回他:“上周一婚礼邀请函亲自送到我办公室,没理由不去。”
“你呢?”
“你去的话,考虑一下。”梁司聿和人只?有工作接触,他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开,私下生活不愿和同事有接触,参加婚宴包括在?内。可以?发个红包,吃几颗喜糖,说?两句祝福话。
他从未在?私人时?间里出席过谁的婚礼。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什么?叫我去的话,你就去。又不是我结婚”
“你结婚,我肯定?在?。”要在?,必然是新郎。其他可能性没有。
苗锦郁没深想,“放心,肯定?邀请你,希望到时?候你的份子?钱可以?让我脱贫。”
“”他开玩笑:“份子?钱没可能,彩礼可能。”
苗锦郁巴掌伺候,咬牙切齿骂他油腻,质问和哪个老男人学的,开这些没边际的玩笑。梁司聿捂着手臂,委屈状:“开个玩笑。”
“什么?都能当玩笑开?”
回去后次个周六就是对方的婚宴,她在?公司加班,踩着点和下属一起过去。对方将同事拢一起,有四桌,她没看到他,以?为?他不会来。倒是在?人群里扫视时?,对上郑意丰的目光。
他一如既往的笑意,她礼貌微笑回应。
在?晚宴开始前,某人姗姗来迟,着正装,瞬间夺走主角的光芒。不是他有意而为?,只?是恰巧所有灯光就位,迟到人从大厅正门进来,怎能不吸睛。
他和郑意丰一桌,一坐下就和她对视一眼?,彼此又自然挪开,一如既往的不熟。
婚宴一如他们参加过的所有婚礼,一切都充斥着浪漫,感动,美好。只?是二婚配上深情款款承诺,她着实无法沉浸感受。大家自由活动,寻最佳拍摄视角。梁司聿趁机站她面前,与她共同观赏。
他双手抄口袋,闲散站姿,“好像、结婚也挺不错的。”
“分人。”和谁结,结婚目的是什么?。是相爱的人还是搭伙过日子?,这个因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