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在林家,苏闲已经住了好多天了,今天却感觉有点陌生。这院子里住的人不少,现在却看不到什么人,地面上却显然已经被人好好的打扫过了,傍边的绿化植物还留着昨天晚上的雨水,阳光照在上面,不时的闪烁出明亮的光。
苏闲努力让自己暂时忘记谢春花,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刚走到走廊处,却看见员工的住处,有一个头探了出来,然后又躲了回去,然后又探出。
苏闲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三凤,在这林家大院里,也只有她的脸那么圆嘟嘟的,还那么白,像是刚从唐朝穿越过来似的。
若是平常,苏闲可能会说一两句打趣的话,可现在他却不愿意对三凤有任何的招惹了,仿佛感情的空洞已经被填满了,而且太满了,再多一点都会让人感觉恶心。
显然没料到苏闲是这种表现,见苏闲有些冷漠的上楼了,三凤走出房间,踮着脚看了看,好奇中带着一点关切。
“看什么呢?”小曼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太阳很毒。”三凤敷衍了一句,又回房了。
上了楼,苏闲没有去找林映雪,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自己放在床上,忍不住想起昨天和昨天晚上的一切,以及谢春花蹬着自行车慢慢远去的样子。
“可不要陷进爱情的沼泽里呀。”苏闲警告自己一声,拿出手机来,翻出毛姆的《人生的枷锁》慢慢的看了起来。
苏闲一直都不觉得毛姆算是什么伟大的艺术家,可最近却很喜欢看他的书,喜欢他的简白平顺。当然,在苏闲看来,只有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才算是伟大,对伟大的定位实在是高的过分。而如果照他这样定义伟大,从有人类以来,能称得上伟大的,那也没有多少。
毛姆的书有点像是小溪,呼啦啦,呼啦啦的流着,很是让人享受,却也很难忽视他的浅显,其实,这种浅显本身也是一种功力。只是,浅显难以让人迷醉,而伟大常常是让人迷醉的,不说别的,每当再次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苏闲刚看了几行,便感觉醉醺醺的了,这也难怪。《地下室手记》的能量密度绝非寻常名著所能比拟,一般来说,一本好书,看到最后的时候,读者会叹一口气,说一句原来如此。然后接下来的几天,还不时回味书中的情节,其中的内涵,行文的结构。可《地下室手记》显然要高出一等,在读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读者就忍不住臣服了,忍不住大骂一声:TM的,这才是艺术,是艺术本身。
可《地下室手记》却不是适合常常拿来读的,因为这本书是痛苦里面开出的花朵,就像生活的鞭子把人打的皮开肉绽,这本书写的就是这“肉绽”的部分。而如果有人恰好也很痛苦,那则能从书中的痛苦中寻得一点快乐来。
正在比较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毛姆的不同,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苏闲一听,便知道是林映雪,却有点不明白她怎么还敲起们来了,以往她总是随便闯入的。
“进来啊,映雪。”苏闲放下手机说道。
“我远远看见你回来了。”林映雪悠悠道,其实她不但看见苏闲回来了,还看到了苏闲有些惆怅的神态,对此,她很不理解,也很陌生。如今见到了苏闲,仔细的打量着苏闲的脸,也感觉和以前不同了,只是具体那里不同她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不该过问,隐隐感觉若是追根究底只会发现一件不好的事情,并且再也无法挽回。
“你爷爷好点了吗?”苏闲招呼林映雪坐在床上,问起了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