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新闻里那位上吊的“外婆”吗?
还没有深入思考这件事情,关呈明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思路。
是云树的手机。当然是他的,说到底在学校里这么明目张胆用手机的也就没几个人了。
云树正在做拼贴画,随手摁下接听键,不出所料,里面又传出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即使没有开扬声器,关呈明坐在旁边也可以听得很清楚。
云树接通之后,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只是放旁边听着,手上动作不停。
关呈明皱眉听了一会儿里面的鬼哭狼嚎污言秽语,看向云树:“为什么每次都接啊?明明知道接通了之后会是这样。”
相比他满眼写着不爽的神情,云树显得太平静了。
他慢条斯理地把虫蛀过的地方修剪干净:“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啊。她很痛苦,我看乐子。”
哈?
什么鬼心理?
关呈明眯眼看着云树手上动作。
跟自己气关海波一样吗?
好像也不是。
可能是他眼神太专注太不解,云树顿了一会儿,又解释道:“她不打给我,就会打给她前夫。她前夫为了不被她骚扰,就要我接电话,然后多给我生活费。”
“相当于做社畜,领工资。”
“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
关呈明此时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关呈明说的什么话了。
这什么奇葩操作啊?
这一家子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吗??
但是代入一下云树……
在这种对自己的爸妈都没什么感情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好像也……可以接受?
关呈明不太确定到底是这事儿本身就合理,还是自己脑回路也被云树逐渐同化了。他还想仔细琢磨一下,又听见云树问他。
“或者……你想听吗?”
手机里女人还在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云树举着手机看着关呈明,脸上表情依旧平静,好像手里举的不是那只时不时飙出污言秽语的恐怖手机,而是一瓶再普通不过的橘子汽水。
关呈明嫌弃地往后靠了靠:“这不是一直听着呢吗!太好听了,拿远点。”
“不是,”云树很贴心地把音量又调小了一格,“我是说,听我怼她。”
关呈明沉默了。
这次不仅想在心里吐槽,简直想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