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呈明拧着眉头:“你爸爸……家里其他人虐待你?”
云树摇摇头。
还是不对。
关呈明沉默了。
那只可能是……
自虐。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觉得就算他真的问云树,云树也依旧会摇头。
而且关呈明自己也,发自内心地,一点都不愿意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明明他也不是云树的谁。凭什么这么觉得?凭喜欢……吗?
两个字让他有种晕沉沉的别扭,他还没习惯这样直白地承认自己的心情,眼皮子薄薄一片都在发烫。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云树:“等着,我能感觉到临门一脚了,今天一定想出来。”
云树眼里好像还有刚刚消失在天际的余晖,嘴角弯了一下,顺着他说:“好啊。”
“我等着。”
问完了妈妈,问完了爸爸。
应该问云树自己了。
这点关呈明知道,云树也知道。
但是关呈明不肯问。
因为他始终觉得,云树是不会这么做的。
云树也知道他是这么想的,甚至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就像关呈明之前说的那样。
一个家庭,被外人破坏,被自己家人破坏,还是后者更让人觉得可恨。
一个人,被别人伤害,被自己伤害,还是后者更让人觉得痛苦,更让人觉得无力。
关呈明觉得,一个人自虐一定是因为经历了比自我伤害更让他痛苦的事情,所以要用自虐来进行缓释。
也就是用痛苦缓释另一种痛苦。
而他不能接受云树这么做。换句话说,他不能接受云树经历过比自我伤害更痛苦的事情。
这会让他觉得很难受。
不过……
云树摩挲了一下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指。
其实关呈明不用经历这种难受的。
因为就像关呈明所认为的那样,他的确没有在自虐。
或者说,他做的事情的确不能算是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