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诧异道?:“你刚刚还说……”
见她疑惑不?解,牧放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堆傻话?,脸蓦地红了,心底却有跃跃欲试的期待:“是,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平州城中的郎君们说,被小娘子拒绝是常事,换一个就好了。
郁卿显然在推远他,可不?知为何?,鞍头她细白的手指好像离他更近了些。
牧放云猛地抬头,牵过赤骥马拴在树上?道?:“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他就蹿回镇里,不?出两刻,骑了一匹踏雪花马奔来,再次牵过缰绳,与她并骑同行。
牧放云抓着一袋枣花饼,塞在郁卿臂弯里,扬眉道?:“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朋友,你先?吃这个。”
枣花饼三文钱一个,他幼时经常央求爹娘买。长大后,一起厮混的郎君们只吃城东酒楼里的紫玉金银糕。
郁卿咬了一口,香甜的气息回荡在齿间?,猛猛点头:“好吃!”
她清澈的目光在枣糕和他之间?跳跃。
牧放云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灌了一口酒,忽然咧嘴笑道?:“我策马时是不?是风流绝顶?”
郁卿差点呛住:“……是是。”
牧放云得?意?地想,他眼光着实不?错,郁娘子果真与旁人不?同。显然他无法用范阳节度使的爹来打动她,甚至还让她避之不?及。她能接受他……竟只是因为他本人。
那还不?简单?
“走走走。”他说,“我们去阴山上?抓兔子,草原上?的野兔可傻了,我一棒子敲晕,你拽起耳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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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薛郎宅邸前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被削去实权,空余侯位的人。
易听雪出门去大理寺时,瞧见这位青衫郎君,清隽眉眼望向她时,藏不?住落寞神色。
易听雪不?置一词,绕开他离去。
傍晚回来时,他还待在这里。
他自称是来赔罪的,却吃了易听雪的闭门羹。直到坊内更夫敲到四更天,院门终于开了,他仍然在。
平恩侯进去后,与正在束冠的易听雪隔案相对。
“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上?值。”
平恩侯垂眸,望着桌上?闪动的烛火:“阿雪,我来归正补过。”
易听雪一愣,拢发的手停住:“你有她消息?”
平恩侯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早年陛下命我在各世家中安插眼线,我今截获线报,裴氏欲使郁娘子为其所用,不?成便要暗中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