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反而挺好,她?今后都能平稳生活,不想那么?多事。
反倒是易听?雪,如今已?成了户部侍郎。郁卿提醒她?,朝官言行?该多注意,不要因私事逗留在潞州太久。
“你莫担心。”易听?雪低声道,“我奉谕旨办公,能待十日。”
郁卿听?完也不说话,就点点头?。易听?雪不清楚她?和陛下到底是什么?状况,一提起就无动?于衷了。两人既非你死我活,又非有意修好。
她?暗中试探,郁卿神情平静,淡淡道:“我和他没?法?在一起的。”
易听?雪本不懂,但?转念一想,她?要在官场行?走,不可能真正和平恩侯在一起。郁卿无外物限身?,那只有内心很介意。
于公她?承认陛下文成武功,治国有术,于私她?觉得陛下罪恶昭彰,因此她?赞同郁卿的做法?,想回京都她?自然最高兴,想留在潞州,或是去其他地方,她?都支持。
户部侍郎需宿在官驿,好在离此地不过半条街。两人待在房中说话到快亥时才?分别。
郁卿吹灭烛台,跳到床上,抱着被褥翻滚一圈,睁眼?看着床顶,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出?片刻,门外就响起叩门声。
郁卿捂着眼?睛无声叹息,他果然忍不住。她?真是高看谢临渊了。
但?她?偏不应,屏息凝神装听?不见。
半响后,门外传来他低声:“你还没?睡。”
任谁被说破内心,也不会开心。郁卿冷着一张脸爬起身?,给他开门:“还有什么?事。”
谢临渊的容颜隐没?在昏暗的屋中,只有隐约的月色在他黑眸里聚成一点亮。
他皱眉盯着郁卿,把她?推进?屋,冷冷道:“不穿衣裳就开门。”
那还不是你半夜来敲门?况且她?穿了中衣,全须全尾。
郁卿抱臂回身?,走到案前,想擦亮烛火,试了几次却发现火绒不慎沾了茶水,怎么?都燃不起。
索性放下烛台,扭头?道:“你说过,到潞州就分道扬镳,你若言而无信——”
“卯时启程!”谢临渊揉着额角,似是不欲和她?再吵,放缓了嗓音:“……明日就走。”
那算算就是三个时辰后了。
郁卿点点头?,翻动?墙上挂着的黄历,指着明日道:“宜安葬,入殓,移徙,出?行?。陛下,好日子啊。”
谢临渊怀疑她?在咒他死,但?走近相看,历书就是那样写的。但?她?想咒他死,也在意料之中。
“郁卿……”谢临渊侧过脸,视线躲闪,有意避开她?。
郁卿立刻打断:“你该回去了。”
窗外还有晚归书生们满街履声,大笑而过,渐行?渐远,唯留下柳枝映在窗纸上的虚影,无声摇曳。夜里静得难挨,连风声都没?有,致使她?都能听?见谢临渊攥紧指节的微响。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郁卿硬下嗓音,抬头?直视他的脸。
谢临渊不动?,阴恻恻盯着床幔拖地的尾端。
郁卿叹气,指着门外:“我放你进?来,是因为你会出?去。”
谢临渊抬眸,飞速瞥她?一眼?。
只这一眼?,郁卿就看懂他眼?底饱含的意图,气得不敢置信,推他:“你想得美!”
他低头?皱眉注视着她?,一声不吭,被她?连推带搡到门边,也没?还手。
这么?高一个人,推起来费劲极了,累得郁卿手腕酸痛,气喘吁吁,扬起头?瞪他,看见他那峻峭挺拔的鼻梁骨,真想打一拳上去。
郁卿歇了两息,没?冲动?行?事,但?又忍不下这口?气,抬腿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似被误作隐晦的暗讯,谢临渊握住她?的肩头?,俯身?立刻吻了上去。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裹住她?,郁卿的质问几欲出?声,被他趁机撬开齿关吞掉话语。唇齿间交缠得又急又密,郁卿脑中空白了数息,一口?咬在他薄唇的边缘。她?铆足了劲地咬,细白的牙尖都在发抖。谢临渊任她?报复毫不反击,唯更?用力地紧紧抱住她?。好借这一刻,让她?能与他不分彼此,没?有间隙地嵌合。
血气瞬间被戳破,流荡在嗅觉和味觉中。
郁卿松了口?,示威般看着他的眼?睛,月光薄弱,谢临渊眸底晦暗不明。郁卿猛地推他,他并不抵抗,只是绝不松手,带着她?随他的脚步而动?。
嘭的一声,谢临渊被她?重重推到门板上。他微微喘着,唇角淌着被她?刚刚咬出?的血,俯首视线与她?胶粘在一起。
一息,两息,没?有数到五,突然又拦起她?的腰,重新吻上来。
郁卿颤抖地按着门,手肘压在他坚硬的锁骨上,膈得臂间软肉发麻。她?得踮着脚尖,脖子还仰得酸痛,而谢临渊只是倚靠着门,微微垂首吻着她?的舌尖,就搅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她?立刻狠狠咬了他一口?,在同样的伤口?处。谢临渊与她?纠缠的节奏一滞,含住她?翘起的唇珠,同时屈起一条腿,缓缓抵开她?的膝盖。郁卿本就用脚尖着地,被他轻轻使力就重心失控。他立刻抱住她?软倒歪斜的身?体,弯起的腿撑在身?后的门板上,让她?骑坐在他的右腿上,双手撑在他胸膛。郁卿有隐隐往下滑的趋势,拽得他衣衫发皱,前襟松开。谢临渊将手臂完全横跨过她?左肩右背,另一只手按着她?尾骨,让她?上身?的重量卸力在他的手臂上,剩下一半坐在他腿上。这才?放开她?的唇尖,续接方才?未完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