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怂,火车有啥害怕的。邴大?人敢坐,无为先生敢坐,圣人敢坐,咱们同窗都敢坐,就你不敢坐?咋的,你命比圣人还金贵?”
“不是,是我阿耶……”王四郎辩解,他也后悔啊。
同窗撇嘴,“夫子讲课你听啥了。都说了耶娘的话得听,但是也得辨别着听。他们没读过书?,一辈子没出?过村子,文化和见识都有限,不可全听。”
另一位同窗道:“夫子说人要孝顺,但不可愚孝。我看你这就是愚孝。”
楚阿翁回到村子,第一次挺直腰板站在众人中间侃侃而谈,“是呀,我看见圣人了。圣人可不一样了,老威严了。身上那气势远远瞅一眼,压得我都要跪下了。”
“啧啧啧,没想?到咱们村子里混的最差的你,竟然见过圣人?”
楚阿翁骄傲道:“还不是托了我家小哥儿的福气,如果不是他,我也见不到圣人。”
楚阿翁眼圈红了,“我孙子真厉害!”
村里人心里酸溜溜的,从前?楚老头祖孙在村子里过的最落魄。结果现在倒好,楚燕学习成绩最好,每次考试都能?得奖学金。比他们家小子学习都好,他们能?不酸吗?
到了晚上,邴大?娘敲响了邴温故的房门。
“大?姊,有何事??”邴温故询问。
“对不起,大?郎,我白日做错事?情了,我不该让瑶娘和宛娘出?现在圣人跟前?的。”邴大?娘站在邴温故门口都要哭了。
南锦屏听到这话走过来温声宽慰道:“大?姊不必如此,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温故不会在意的。”
邴大?娘希冀地看向邴温故,邴温故点头。
邴大?娘解释道:“大?郎,刚才我把事?情同阿娘讲了,阿娘骂醒了我,我才反应过来我考虑不周了。”
“我真没有想?用瑶娘和宛娘攀附谁的心理,我就是单纯想?要两?个孩子见见世面。这可能?是她们这辈子唯一一次得见圣人的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机会了。我没想?那么多?,两?个小娘在圣人和群臣面前?露脸确实不合适,会令人多?想?,好似我要用两?个小娘子攀附谁似的。我最多?想?着,瑶娘和宛娘若是能?得圣人夸赞,日后婚事?也会顺遂些。不至于被我这个仳离的娘亲拖累。”
南锦屏安慰道:“大?姊只要没这种想?法,问心无愧就好。至于别人的想?法,不重?要。一人一个想?法,大?姊若是想?把所有人的想?法都顾及到,那是不可能?的。”
邴温故跟着道:“大?姊若问我,我是支持你的。无论男女,都应该见世面。”
邴大?娘立刻道:“我应该先争取你的意见。”
“不重?要。”邴温故不在意,“人生只能?自己负责,你是她们的母亲,为她们打算是你的责任,无可厚非。”
邴大?娘见邴温故真不在意,这才放心。
到了第二日,邴温故带着展煜和群臣去了江边临时?搭建的看台上。
飞机飞到这里,从这里跳伞,到时?候展煜正好能?看到跳伞的全过程。
邴温故把众人安顿好,他转身去了飞机场。第一场跳伞,他准备亲身上阵。
最主要的原因是,邴温故想?带南锦屏玩。让其他人带南锦屏跳,邴温故不放心。
南锦屏换好了衣服,戴着头盔,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走出?来。
邴温故同样打扮,虽然之前?已经有人检查过二人的降落伞,但是邴温故还是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带着南锦屏坐上飞机。
飞机缓缓起飞,邴温故侧首望着南锦屏,“怕不怕?”
南锦屏大?声吼道:“我可不怕,你别忘了,我早就想?坐飞机了。这次机会可是我主动要求来的。”
邴温故看着激动兴奋地南锦屏,嘴角含笑?。
因为一会儿邴温故和南锦屏要跳伞,所以?飞机上还有另外的驾驶员。
驾驶员驾驶飞机眨眼间就飞到既定的跳伞地点,二人准备跳伞。
风太大?,说话的声音会被风打散,听不清。邴温故就对南锦屏比手势,南锦屏看见点了点头。
南锦屏靠近邴温故,双臂紧紧抱住邴温故,邴温故同样抱紧南锦屏。
邴温故贴在南锦屏耳边,大?声喊道:“一二三,跳!”
南锦屏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没有半分迟疑和害怕,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邴温故。
二人就那么紧紧抱在一起,从飞机上跳下去。像是一对为爱殉情的小情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要紧紧相依。
“啊!啊!!!”失重?的刺激感,让南锦屏兴奋地大?叫,他激动的心脏砰砰跳。
说到底南锦屏才二十出?头,正是喜欢爱玩的时?候。
邴温故和南锦屏玩的开心,看台上的人却吓坏了。
“就,就这么跳下去了?”
“这么高,这不得摔得尸骨无存?”
群臣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个激动的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其实他们离得远,看不太清。
倒是能?看到飞机,然后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飞机上跳下来,猜测那便是人了。
“太胡闹了,邴温故这是在拿人命当儿戏。”左相脸色铁青。
户部尚书?附和道:“圣人,万不可再纵着邴县令了。他就是有再大?的功绩,也不能?拿人命寻开心。”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抨击邴温故的时?候,禁军之中,姜憬淮忽然开口道:“圣人,臣记得邴温故讲过,开头这场跳伞的表演者?,似乎是他和他夫郎。”
顿时?,看台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不知道有谁突然说了一句,“他疯了,邴温故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