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少女的视线,许知久难耐的喘息着,手下意识掐进自己的肉里,好似这样就能疏解身体上打碎骨头的疼痛。
衣裳散乱,听到少女的声音,床榻上的人还非要抬手去牵人。
衣袖滚落,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赫然已经落了几处青紫的磕碰。
明显就是刚刚的杰作。
“……妻主。”
像是从齿间含了许久才吐出的字眼,无比艰难和勉强。
“没事,很快医师就到,下人已经去叫了。”她坐在榻边,俯身安抚他,语气紧张又关心,“我陪着你,不怕。”
握着对方的手心,将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碎发给撩开,也顾不得房内的门还是开着的,她眼底只有床榻上的人。
“头疼。”许知久低声又说着话,不顾身体剧烈的疼痛也要开口,嗓音里含着委屈和可怜,呼吸里还带着源源不断疼痛带来的颤抖。
苦涩铁锈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血腥的味道在空气里不断加重,他的唇角已经失防,霎时一片血红,那蚀骨的纠缠始终没有停歇,不可遏制地剥离掉他的情绪。
这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姜眠让开一点距离,但还是被对方扣着手,医师并没有让她松开,见情况紧急,便直接开始检查他的情况。
繁琐的一套流程下来,最终布了针,床榻上的人才睡了过去。只可惜医师只得出来一个情绪失控的由头,说是有抑郁而终的前兆。
这太突然了。
许知久早上还生龙活虎,一副温和好欺负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抑郁而终。
医师思索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殿下,依照之前许郎君的情况来看,离魂症隐约有融合的迹象,方才受刺激大概就是离魂症在作祟。”
“之前有这样的病症记载吗?”姜眠见医师面露难色,也知道他已经尽力。
“少有记载,医书上,迄今为止也只有三例,寻常人得了这样的病症,大多都会被当做妖邪抛弃,因此很难寻到这样的病人。”他擦了额角的汗,“不过殿下,我会尽力一试,但恐怕也只能缓解。”
(补更)没关系,可以不陪着……
“我知道了。”姜眠垂眸。
四下安静,屋里点着炭火,烧得红火,床榻上的人缓缓有了动静,握着她的指尖也在慢慢收力。
酸痛感挥之不去,许知久颤动着睫毛,一脸困惑,唇瓣几度张合。
掀开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亮色,暗淡如覆上粉尘,灰蒙蒙地归于沉寂。
墨色的瞳孔空洞没有生气,恍若看不见般四处张望,只是寻着相扣的指尖往她身边靠近。
许知久唇瓣微张:“妻主,怎么不在床榻休息?”
他的嗓音缱绻,夹杂着关心,以及一些茫然,费力抬起眸子看向窗口的位置,却是一阵漆黑。
天色这么晚了吗?
姜眠摇头:“好好躺着别起来,病了就要养,一旦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