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在一起过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所以,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写?信。”
“不过倘若他对你不好,或是哪一日,你不想与他在一起了,可以来找我。”
“我会一直等你。”
“但?望不会。”
……
卫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于卫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抬手往自己青肿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跟着垂头的抽噎声音,随之响起。
“三叔,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三叔母,不该喜欢她的。”
“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内疚和羞愧。
与泪水一同坠落在地,四溅成花。
面前的人,从书信中怔然地抬头,偏转过脸,眨了眨微湿的漆黑眼眸。
从格子窗外映入的灿然光芒,正在一寸寸地攀爬,从他被狼爪和利石划破的莺黄锦袍下?摆,蔓延至露出纵横伤口的手臂。
似是烈火焚烧的痛楚,灼烫滚热,要裂开魂魄一般。
但?比不上那个人,曾经?经?受的那些?。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对着依旧跪地的人,艰涩道?:“阿朝,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他说:“我和你三叔母要走了。”
在离别前,他拜托了这?个侄子一桩事。
“去找一件衣裳,烧给我。”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单被困,必须要走了。
也?感觉到?,那条若隐若现的,牵连两个世的道?路快要崩塌。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他要带她回家?。
……
家?。
那个逼仄狭小的院子,不过一棵丁香树和棵枣树、以及一丛竹子、四间屋,如何能成称为家?。
纵使那是他可以动用的积蓄,所买下?的最好的小院。
但?仍觉配不上她。
他歉意道?:“委屈你跟我受苦了。”
她本该身在金玉满堂、锦绣花团中。
她却毫不在意地这?边瞧瞧,那边摸摸,回头笑说:“不苦的,我没觉得和你在一起苦过。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可以再买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