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高阳和华霄走后,商辂又叫了辆出租车,上车时才打开和施灼聊天框。
施灼直接发过来一个定位,商辂坐在车后座打开一看才发现,这他*的是派出所。
商辂顿时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什么?表情了,认命到派出所领人。
车停在派出所,商辂进了大厅,不用细找,一眼就看见坐在塑料凳子上四个鹌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个金色头发。
两?人有?段日子没见,骤然对上商辂那张自带几分痞气的俊脸,施灼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把头瞥向了一侧。
派出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见领人的到了,查了商辂身份证又简单复述了遍施灼与他这三?个室友进警局的过程。
事情不复杂,一个寝室四个人挺长?时间?没聚了,就去路边吃了顿烧烤,配上啤酒有?点微醺,又赶上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骚扰晚自习下课的女高中生?。
这几个人英雄主义上头,拿着酒瓶子就和那几个地痞流氓干上了,一不小心还打翻了两?张烧烤桌,老板见客人都吓跑了,便报了警。
这事虽然是斗殴,但也是出于见义勇为,女警员说:“下次见义勇为记得注意方法手?段,这种把自己都搭进去的可就不提倡了。”
在长?辈面前,施灼向来是乖巧懂事的,露出一个我很听话很听话的笑容,对女警员保证一定。
施灼转头的功夫,商辂这个才注意到这人颧骨受了伤,不是青肿的拳伤,是冒着点血珠的擦伤,估计是途中受的伤。
大厅清亮,一侧坐着施灼和他室友,一侧坐着那帮地痞流氓,各个穿着骷髅头短袖,戴着土里土气的银项链,脸上也带着伤,反正?两?拨人谁都没讨到好。
察觉到商辂不怀好意的打量,其中一人沉不住气站起身,作势朝商辂冲过来。
女警一声呵斥:“坐下!”
“他瞪我!”那人说。
商辂朝女警真诚地摇摇头。
女警霎时明了,这帮混混向来是不惹事就不罢休,只会儿也懒得废话,只计划着关个几日,然后推着一个签字本到商辂眼下说:“签字吧,签完字就能把人领走。”
商辂拨开笔帽,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领着施灼为首的四人出了门。
闻冀和两?位两?人连连对商辂道谢,商辂回?了句没事,从他们的谈话中,商辂也才知道为什么?施灼把电话打给了他。
原来在斗殴中,他们三?人揣在口?袋里的手?机砸坏的砸坏,甩丢的甩丢,妥妥的无妄之灾,只有?习惯随身背包且声称这是穿搭一部?分的施灼逃过一劫。
这三?人道过谢,商辂慢悠悠地将目光对准施灼,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
施灼不想道谢,但更不想欠商辂人情,便蚊子似的哼哼:“我夸过你了。”
这不甘不愿又不得不说的劲儿太好玩了,商辂笑了笑。
走出派出所,随便拦了辆出租车,闻冀刚上车就听施灼说:“你们先回?去。”他对着商辂一抬下巴:“我和他有?点事。”
闻冀没问什么?事,比了个ok手?势。
商辂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留下?”
施灼说不出因为所以就当?皇帝:“叫你留下就留下。”
商辂:“……”
才九点半,回?寝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商辂关了车门,等?车开走了,两?人并肩在路上走了会,商辂才问:“什么?事,说吧。”
“今晚的事你不许告状。”施灼说。
施灼爸妈和他外婆是邻居,有?微信,也有?联系方式,但他仍不懂施灼奇奇怪怪的脑回?路,而且多大个人还告状,幼不幼稚,他又不是施灼。
“行行行。”商辂随口?敷衍:“不过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施灼先是沉默,再是别扭,最?后是理直气壮:“我不能给迟月窈造成不好的形象。”
他对外脾气是不错,但和谁都很难交心,除了室友班级里一个出了事能叫上来的朋友都没有?,唯一称得上熟悉的一个迟月窈,另一个就是……商辂。
前者是因为他正?在追求,后者……后者就有?点难说了。
他与商辂从初次见面就不对付,但好像除了大一才认识的迟月窈……尽管施灼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偏又告诉他,在这里商辂是能信得着的人。
施灼不擅长?说谎,商辂一眼就看出施灼在胡扯,但很狗血的是,胡扯的本人自己都信了。
商辂这会儿也不戳穿他,戳穿他没有?好处,便转移话题碰下了自己颧骨:“你伤不处理下?”
施灼这才摸了摸商辂指的位置,刚碰上伤口?便呲牙咧嘴地撕了声,拿下手?时看着指腹上的血珠有?点愣神:“靠!什么时候的事?
商辂:“……”
商辂无语了:“你可真是神经大条到一定程度了。”
主动疏远你看不出来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商辂算是开眼了:“你没感到疼吗?”
施灼眉头皱着,像是痛感来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根本感受不到的好不好。”
“这么说又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