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曦把头埋得更深了。
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行,自己的班子成员也很废物。
大家干不出亮眼的政绩,也就只能当糊裱匠似的,勉强维持个稳定。
但过去两年多,没有生重大安全事故和群体事件……
这是职权范围内,本就应该做的事,显然不能拿来当政绩炫耀。
况且葛钧山这会儿明显还在气头上。
没办法去汉东省,将田国富那个蠢货骂得狗血淋头。
一肚子火气,也就只能撒在自己身上了。
所以没什么可说,也不敢说的廖晨曦,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葛钧山放下碗筷。
端起三鲜鹿茸羹品了一口。
味道确实相当不错,让他心里的火气瞬间小了一些。
“晨曦啊,你不能得过且过、混吃等死啊!”
“背靠大树是好乘凉,但万一哪天,我倒了呢?”
“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毫无损的平安落地,开开心心的回家抱孙子吧?”
廖晨曦抬起头来,双手扶膝,微微摇头。
“你既然知道,那你怎么不好好努力呢?”
葛钧山放下鲜美的三鲜鹿茸羹,神情严肃的问道:
“你跟我说实话,创办华晟汽车的杨融,到底搞定了没?”
廖晨曦心头一沉,尴尬不已的说道:
“暂……暂时还没有。”
“什么叫暂时没有?”
葛钧山横眉瞪眼的喝问道:
“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说实话!”
“他跑了!”
廖晨曦直截了当的回了三个字。
这个回答,直接把葛钧山整懵了。
“什么?跑了?”
葛钧山一脸不可思议的猛然起身。
“他怎么跑的?跑去哪儿了?”
廖晨曦苦着一张脸,很无辜的说道:
“据说是跑去米国了,但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儿搞不定,真不能怨我身上啊!”
“当年汽车产业政策都模糊不健全,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利益纠葛!”
说起这件事,廖晨曦是真一肚子委屈。
杨融这家伙真是把盛阳市,乃至整个宁辽省给坑惨了。
二十多年前。
杨融退伍之后,离开故乡汉东。
别人都是下海经商,他却是去了东南亚当雇佣兵。
也不知道干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反正赚到了第一桶金。
有了原始资本的他,到了香江后跟人合伙开了一家证券投资公司。
在金融证券市场上搞了很多年后,他成了个金融老油条,特别会资本运作。
到了九十年代,大量的外资涌入内地投资,杨融也赶时髦,弄了个香江公司来到东北。
他很快相中了,正进行国企改制的盛阳金利汽车厂,并果断投资买下了一部分股份。
而且他不仅给厂子带来了资金,还同时通过一些见得光的手段,弄来了一些人才和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