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死了,宁嘉不该同情他的。
可是宁嘉总有些心软,会觉得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宁嘉有时候也看不懂自己,能报的仇当场就报了,不能报的就那么两个人,最后都死了,恨人好像是特别消耗感情的事,他恨不来,也学不会怨恨。
“先吃饭,慢慢想,”林纵没有表情地说着笑话,“想不出去,明天就先去上班,想好了就翘班,总裁给你批假。”
宁嘉笑起来:“学长,你也会说笑话啊。”
林纵笑说:“你工作就这么两天,工资不要也是可以的。”
宁嘉:“”
睡前,宁嘉没受伤的左手搓了搓林纵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像在举行一种仪式,林纵问:“你在干什么?”
宁嘉还挺迷信:“你今天去了不太好的地方。”
林纵说:“如果记得没错,回家的时候,我都洗干净了。”
宁嘉一本正经:“我再给你掸一掸。”
林纵倒是随便宁嘉动作:“掸什么?”
宁嘉用讲鬼片的语气悠悠道:“你~身~上~的~阴~气~啊~”
说完宁嘉自己打了个哆嗦,连忙往被窝里钻,被林纵捉住。
在这张床上,林纵稍微做出点强势的动作,宁嘉就会下意识发抖求饶:“别别别,我不行了。”
林纵脸都麻了:“我像个禽兽吗?”
宁嘉真诚点头:“我一直觉得像。”
林纵面无表情,捉着宁嘉的手把脖子上的纱绳解下来:“睡觉小心点,别碰到手,夜里疼了和我说,骨折会疼很久。”
宁嘉还挺乐呵:“我不疼啊,现在。”
林纵冷静道:“因为你吃了止痛片,晚点就疼了。”
宁嘉:“”
宁嘉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因为手疼,翘班了。
林纵想在家里陪宁嘉,被拒绝了,宁嘉泪花挂在眼角,怎么看怎么可怜又好笑:“学长,你去上班吧,我晚点可能去找我妈。”
林纵问:“想好了?”
宁嘉点头:“可能天注定吧,我把他儿子打了一顿,我得给他当几天儿子。”
林纵无奈了:“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宁嘉上前半个身子抱了抱林纵:“学长,你去上班吧,不要太想我,我会想你的。”
宁嘉讲得理所应当,这一回,终于没有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