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牧云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但他并未显露出任何紧张的神色,依旧淡定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和沈京在鹅螺丝的冒险故事,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老疤坐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但吴牧云能感受到他那双隐藏在刀疤下的锐利目光。
吴牧云推测,这个节骨眼上,沈家派出的老疤,极有可能是沈家最狠辣的角色,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小武开着车,她的神情越来越紧张,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偷偷用余光瞟了吴牧云一眼,见吴牧云依然谈笑风生,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年轻人的胆识和城府。
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吗?看起来不像,吴牧云的这种风轻云淡,更像是那种“明知道你要动我,但我不怕”的真正的淡定,而不是装的。
轿车在路上疾驰,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段。
路两边,只有几栋破旧的建筑孤零零地立在路边。
这里以前被规划为近京开发区,想承载手都功能来着,后来据说因为堪舆等风水原因,这里被放弃掉了。
流传甚广的一个说法是,这里曾是一处古战场,战死于此地的将士超过三万人,当真是“孤魂野鬼遍地走、魑魅魍魉满天飘”。
对于行不轨之事,倒是个好地方。
吴牧云说的嘴干了,停下来,喝了口车里小武准备的矿泉水。
老疤突然开口道:“小武,停车。”
小武应了一声,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她回头看了吴牧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愧疚。
小武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位充满魅力的朋友了。
老疤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笑道:“吴先生,请下车吧,我们大小姐有请。”
吴牧云微微一笑:“好啊。”
他从容不迫地下了车,站在路边。
老疤瞥了一眼鱼樱子和小武:“你们两个,留在车里。”
鱼樱子看了看吴牧云,吴牧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能搞的定,让鱼樱子留下,盯着小武。
小武心神慌乱,没敢和吴牧云对视。
老疤指了指前方的一栋破旧建筑:“大小姐就在里面等你,请吧。”
吴牧云点点头,跟着老疤武向前走去。
二人穿过破旧的厂房,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前,老疤推开门请吴牧云进去。
吴牧云迈步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吴先生,请坐。”老疤指了指一张破旧桌子旁边的椅子。
吴牧云坐下,翘起二郎腿,老疤回头关上门,走到吴牧云对面,用手拂掉椅子上的灰尘,也坐下。
“老疤叔,说吧,单独叫我出来,什么事?”吴牧云开门见山地问,沈京贵为沈家大小姐,未来的掌门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没什么事,有人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这里。”老疤点着两支烟,递过来一支。
吴牧云看了看他的扳指,闪着幽暗的金属光泽,没敢接,冷声道:“如果我不愿意留在这儿呢?”
“那就只能得罪了。”老疤两支烟一起抽,抽了一大口,缓缓吐出,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吧,既然如此,老疤叔,谁派你来的?或者说,是谁希望我死掉?”吴牧云趁机套话。
可老疤不上套,笑着弹了弹烟灰:“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起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吴牧云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