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用刺刀挑开残骸时,面具内侧的樱花纹章赫然在目,纹路间还嵌着半凝固的紫色凝胶,散着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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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改良型芥子气冷凝剂。”燕茜蔓的声音在颤抖,恐惧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
她戴着鹿皮手套的指尖悬停在凝胶上方三厘米处,仿佛那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东京大学年的论文提到过,这种制剂遇热会”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五辆涂着红十字的救护车冲破夜幕,车顶旋转的警示灯在废墟上投下血红色光斑,如同恶魔的眼睛。
顾修远瞳孔骤缩,他记得三天前在苏州河码头,同样的警示灯曾出现在日军的毒气运输车上,危险再次逼近。
“快撤!”他心急如焚,一把拽着燕茜蔓扑向最近的弹坑,动作迅猛而又果断。
几乎同时,救护车后厢钢板轰然掀开,十二支掷弹筒同时喷出绿色烟幕,瞬间弥漫开来。
烟雾触碰到燃烧的通讯塔残骸瞬间,竟像活物般腾起幽蓝火焰,那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业火,散着诡异的气息。
燕茜蔓撕下旗袍衬里捂住口鼻,布料上浸着强碱溶液的刺鼻气味,让她几近窒息。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强烈的恐惧让她产生了幻觉,恍惚间看到烟雾中浮现无数挣扎的人形,他们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出凄惨的叫声。
当顾茜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幻觉才如潮水般退去——那分明是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特战队。
他们的百式冲锋枪管加装了诡异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的或许就是致命的毒气。
“喀啦”一声金属脆响,顾修远将打空弹匣的毛瑟c插回枪套,动作干净利落。
他翻滚着躲到水泥柱后,突然摸到地面有规律震动的纹路。
这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组成梅花状阵列,正是三年前地下党在租界铺设的应急通道标记,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往西二十步!”他对着燕茜蔓比划战术手语,动作简洁明了。
两人在烟雾中蛇形跃进,身形敏捷而又谨慎,身后不断传来混凝土被腐蚀的滋滋声,那是危险在步步紧逼。
当顾修远撞开下水道井盖时,现铸铁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蚀痕,可见日军的毒气腐蚀性之强。
黑暗的甬道里,弥漫着潮湿和腐臭的气息。
燕茜蔓突然按住他的手臂,动作急促而又紧张。
她的翡翠耳坠在战术手电下泛着冷光,照见墙砖上新鲜的血手印,那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沿着断续的血迹前行五十米后,他们现了蜷缩在岔路口的电报员小吴。
“顾顾队长”小吴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左手紧攥着半截铅笔,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军装前襟被血浸透成黑紫色,触目惊心,“密码本殡仪馆”他的瞳孔突然扩散,生命的光芒逐渐消逝,右手滑落的铜钥匙在地面敲出清脆回音。
钥匙柄上“永安殡仪馆”的字样让顾茜蔓浑身一震——这正是她今早接头失败的备用地点,命运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
黎明前的殡仪馆笼罩在诡异寂静中,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燕茜蔓用铜钥匙打开侧门时,门轴出的吱呀声惊飞了停尸房顶的乌鸦,“呱呱”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凄厉。
腐臭味扑面而来,三十具柏木棺材整齐排列,每具棺盖都钉着带编号的铜牌,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第七列第三具。”顾修远默念小吴临终前用血画在墙上的数字,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当他推开标注“丙申七三”的棺盖时,浓烈的樟脑味中混杂着一丝火药气息,让人警觉。
棺材里整齐码放着十二本《良友》画报,封面女郎的红唇在月光下妖艳异常,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燕茜蔓突然抽走最底层的民国二十六年刊。
当她将画报对着气窗透进的微光时,某些页码突然显现荧光数字——这正是军统最新型的淀粉密写术。
随着数字被快转录成坐标,顾修远现这些点位竟与三天前爆破的日军据点完全重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日军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他们在绘制毒气扩散模型。”燕茜蔓的指尖划过某个被圈注的坐标,声音低沉而又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