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听见虚空中有个声音在笑:“欢迎来到新世界,我的小萤火虫。”他定睛一看,只见成排的培养皿里漂浮着婴儿,他们的眼眶里长着水晶般的肿瘤,模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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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警报突然撕裂寂静的天空,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顾修远抱着铁箱跃出水面时,看见王秀兰的幻影站在岸边。她的身体正在溃散成萤火虫,每只虫翅上都映着日军轰炸机的轮廓。
“他们把我变成了活体警报器”她的声音随风飘散,带着无尽的悲凉,“记住,血清的解毒剂藏在”
话音未落,日军山本联队的机枪声笼罩了整个河滩,密集的子弹呼啸着飞过。
顾修远在弹雨中撕开铁箱,上百支金色药剂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咬咬牙,将其中一支注射进大腿,刹那间,他看见自己手臂的血管开始透明化。
那些金色液体正在吞噬他的血肉,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却强忍着,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三个月后,武汉的地下电台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灯光昏黄而黯淡,墙上的地图和电报机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影影绰绰。
戴金丝眼镜的军统特工郑世安匆匆走进来,将加密电报重重地拍在桌上:“部队正在武汉建立秘密基地,他们培育的‘百日咳’病毒可以通过飞沫传播。”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着紧张与担忧。
顾修远拿起电报,末尾的照片上,他的亲生父亲正与日本将军签署协议,背景里穿护士服的王秀兰正在给日军士兵注射药剂。
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当他伸手触碰照片时,突然现父亲的手杖暗藏机关——机关里藏着半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与他在芦苇荡见过的地下实验室一模一样的建筑。
此时,电台突然停电,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
顾修远的心跳陡然加快,警惕地握紧拳头。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后颈,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你父亲最后研的疫苗,需要至亲之血才能激活。”
顾修远猛地转身,只看见郑世安的枪口在黑暗中闪光:“国民政府早就知道你是双面间谍。”枪响的刹那,窗外传来密集的轰炸声,他最后的记忆是郑世安胸前的怀表——表面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年上海滩的旗袍,眉眼与王秀兰一模一样。
上海滩的夜晚,霓虹闪烁,五彩的灯光在黄浦江面投下扭曲的光斑,波光粼粼。
顾修远站在霞飞路号的铸铁阳台前,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
他白大褂口袋里藏着刚从圣约翰大学实验室偷来的血清样本,心中满是忐忑。
楼下报童的叫卖声突然被刺耳的枪声打断,他循声望去,看见五个穿黑色长衫的日本宪兵正拖拽着一个穿碎花旗袍的女人上刑车,那女人胸前别着的莲花胸针,与三天前在保密局档案室见过的绝密照片如出一辙。
“顾医生!”燕茜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修远转身,只见她穿着米色旗袍改良的护士装,身姿婀娜。
右手食指缠着浸血的纱布,左手却优雅地提着法国香水瓶,身上透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顾修远瞥见她耳垂后的珍珠耳钉——正是上周从日军领事馆宴会厅失窃的贡品,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修远下意识地握紧藏在袖口的勃朗宁手枪,警惕地问道。
燕茜蔓忽然笑了,她解开护士装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刺青——那是个扭曲的化学方程式,正是部队最新研制的神经毒剂标识。
“顾博士的血清样本要是落入山本联队手里”她突然拽住顾修远的胳膊,冰凉的枪管抵在他腰间,低声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硝烟味从她梢飘来,顾修远闻出那种混合着晚香玉与火药的气息——这是只有军统特工才会用的特殊香水,他心中愈好奇她的身份和目的。
外滩的钟声悠扬地敲响第十下,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两人混入码头的人群,周围人声嘈杂,货物搬运的声音此起彼伏。
燕茜蔓的丝绸手帕裹着微型胶卷,顾修远则用听诊器遮挡着怀里的试管。
当他们经过海关大楼时,顾修远突然拽住她——三个日军便衣正盯着他们头顶的航空气球,气球下悬挂的金属箱上,“荣字第o号”的编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