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漆黑,只有几艘夜里的渔船星星点点着着火,幽微的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色。
他浑身是血,几个黑衣人用剑指着他。
仇广则倒在一旁,显然已经奄奄一息。
谢淮砚也没了力气,惨然一笑,似是要放弃。
他摸了摸手上她送的那枚玉扳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滚入河中。
平静的水起了几分波澜,复又恢复平静。
渔船缓缓向前,两岸是秀丽的山峰,在夜里显得平静而诡谲,只有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浮在水面上。
明明知道是在做梦,但这种巨大的真实感让沈清窈心痛万分,她蓦地尖叫出声。
“谢淮砚——”
几乎第一时间谢淮砚便握住她的手:“我在,清窈。”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觉到她在瞬间抱住自己,脸上的眼泪蹭到了他下巴尖上。
温热的。
谢淮砚一手搂住她轻颤的脊背,一手擦掉她眼泪:“别怕,做噩梦了?”
沈清窈紧紧搂住他,仿佛要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
谢淮砚轻轻拍她的脊背,似是安抚。
沈清窈将头磕在他肩上,犹豫片刻,道:“三哥,你信我吗?”
“我自然信你。”
“如果我告诉你一件听起来也许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也会信我吗?”
“会。”
沈清窈微闭了双眼,下定决心道:“你知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会同谢衍退亲?”
谢淮砚没料到她会在此刻提起谢衍,顿一下,问:“还有旁的原因?”
沈清窈点头:“因为我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