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惠珍:“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管它有没有用。”闻染伸手:“拿来。”
柏惠珍反而犹豫:“不要喝坏掉了。”
闻染笑:“正规厂家生産的,哪能喝坏掉的啦?”
都学到这份上了,所有科学的迷信的,有用的没用的,各种招数都用上吧。
不枉青春努力这一遭。
两天的高考,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第一场语文开考前,坐在考场里等铃打响,时间慢得好似凝滞,连胃都开始牵扯着隐隐作痛。
等到开始写作文,看一眼时间,又觉得怎麽这麽不够用,写完作文都来不及检查其他题了。
等到考数学,又开始觉得时间过得慢,解不出的题无论如何解不出,那些听着别人奋笔疾书的时间都是煎熬。
无论如何,期盼的害怕的,想让它快点过去又想它永远不要到来的高考,就那样过去了。
同学们商量着又在教室里聚了一次。
学霸们凑在门边对答案,其他不想听的捂着耳飞快从她们身边跑过。
陶曼思问闻染:“你想不想对答案?”
闻染猛摇头:“不想!一点也不想!考成什麽样算什麽样,我一点也不想再回忆一遍了。”
陶曼思大笑:“我也是。”
有同学开始疯狂的撕卷子,又天女散花一样在教室里洒开,老班笑着看着,竟然也没有阻止。
有人问:“你万一要复读怎麽办啊?”
“我打死你个乌鸦嘴!”那人从凳子上蹦下来就开始追他。
最後,所有人一起聚在走廊,把有用的没用的卷子和资料往下扔,一时间,拉满“祝同学们高考夺魁”红色横幅的教学楼外,一片淡白飞舞的蝶。
有人大喊:“再见啦!”
很快有人跟着她喊:“再见啦卷子!”
“再见啦该死的数学题!”
“再见啦高三!”
“再见啦青春!”
一阵疯了般癫狂的呐喊间,忽然有人低低的啜泣。
周遭人愣了一瞬,被传染般,很多人都开始哭。
这时的闻染倒很平静,望着眼前那一片淡白的蝶,心想:
不知这时的许汐言,在英国的哪个角落,做着哪些不一般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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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同学聚会。
一定要放在出分前,一旦分数出了,很多人就没心情了。
聚会订在一个以餐食好吃而闻名的KTV,晚上六点开始。
当天下午,闻染待在陶曼思家里,背靠着写字台边缘,看着陶曼思坐在化妆台前给自己化妆。
很快向她求救:“打粉底我还行,可化眼线我是真不行。”
因为闻染参加过大大小小各种钢琴比赛,还算比她有经验。
接过眼线笔,提醒:“别眨眼。”
“嗯。”陶曼思半耷着眼皮,睫毛尖还是忍不住一眨:“染染,你真不化妆啊?”
“不化啦。”
陶曼思摁着自己的胃,没忍住打了个嗝。
还好闻染反应快,快速撤开眼线笔,没给她眼线化飘出去。
陶曼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闻染弯唇:“这麽紧张?今晚打定主意跟张哲文告白了?”
“没有没有。”顿了下又说:“如果酒喝到位了的话,也行。”
两人笑作一团。
闻染最後帮陶曼思喷了定妆喷雾,陶曼思边收拾化妆包边问:“整个高中,你真没喜欢过什麽人啊?”
闻染静默。
陶曼思一下子警惕起来:“果然有吧?谁啊?”
闻染笑道:“没有啦。”
许汐言像一阵飓风,刮过了所有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