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夫人面色哂哂,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出嫁前叔母早就给你说这是门顶好的亲事,必不会哄你,你堂姐的亲事都没有你好。”
卞夫人心中有些嫉妒不平。
萧旻珠过得不好便算了,可瞧着周身打扮用度必是过得不错。
她的女儿却还要面临郡主逼亲的威胁。
但木已成舟,她只得轻拍萧旻珠的手背,故作释然,调侃道:“将来阿绵可不能忘记叔父婶母啊。”
萧旻珠笑:“自是不会。”
都是些场面话罢了。
众人渐渐蜂拥而至到一个地方,原先站着的那处冷清了许多。
一个面容娇俏,身穿华丽宫装,十三四岁的女郎冷声嘲讽:“都是些见缝就钻的唯利之人。”
“我们是什么身份,她们是什么身份,禾昭,不要丢了自己的气度。”说话之人面不改色地饮口茶。
禾昭想来也是,嘻嘻地笑:“还是长宁姐姐看得明白。”
禾昭是熙帝的四公主。
作为一朝公主,眼见原先恭捧自己的人,转头又去恭维一个外地诸侯的夫人,自然是厌恶这一行为。
长宁郡主目光淡淡地在萧旻珠身上扫过。
暗窥
到达皇宫后的萧青雁,听闻各家女眷被请去太后的双福宫相叙,只得请宫婢带路前往。
她近来胃口不济,今日也只进了一顿水米,晚间又空腹喝了药,来的路上小腹就有些不适了。
原也还好,可以忍耐,这会儿不知怎么伴随小腹的钝疼,一股烧心反胃的感觉一路蔓延到喉间,让她止不住地想干呕。
萧青雁难受地捂住嘴唇。
其中一名宫婢见状,连忙轻声关切:“贵人,您怎么了?”
萧青雁面色微微苍白,捂唇的手放下来,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脆弱,但她说话的声音却透露出一丝无力:“无妨,就是突然有些想干呕,或许是我先前吃坏肚子了。”
宫里几十个主子,能在宫里长久伺候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是人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细枝末节处也要面面俱到。
宫婢闻言,不禁立马想到了另一个层面,顿时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处是去往双福宫的必经道路,临近御花园,她小心地将萧青雁扶到旁边的石凳上坐着。
“夫人,您先在此处稍作休息,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为您瞧瞧。”
余下两位宫女在原地照看萧青雁。
萧青雁垂眸盯着脚边一株野草,目光发怔。
她想到了小时候,明明功课女红样样都是她最优秀,可其他人总会先夸奖水平平庸明显不如自己的堂妹,因为对方是州牧受宠的独女,整个扬州的勋贵大族都会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