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发现生出的端倪,
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告诉温碧云。
[妈妈,我——]
温幸坐在床边,对着手机敲敲打打,这个点,现在家里就温碧云一个人在家,她怕说错话,温碧云会做出些极端事。
“算了。”
还是当面说吧。
温幸将敲好的那一栏字全部删除,她已经想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该怎麽更好的开口。
元雹在外敲门:“温姐。”
温幸:“怎麽了?”
电话已经接通,元雹不好在摁静音,苏蔓肯定在那头听着,她说:“苏蔓姐的电话。”
温幸困惑:“苏蔓”
也对,她手机关机了,估计苏蔓找她有事,但这个时候,找她又能有什麽事?
温幸接过手机:“怎麽了?”
温幸听着听着就蹙起眉。
电话挂断,元雹着急问:“温姐,苏蔓找你干什麽?是不是中间又给你穿插商务活动让去?”
温幸摇摇头:“没事,闲话。”
她说完就关了门,元雹站在门外,苏蔓这人现在也已经闲到要吃瓜唠闲话了?
温幸心事重重窝在沙发里。
被关机的手机在她掌心内被来回把玩,最终,温幸选择开机,她回拨电话给苏蔓:“说吧,我回房间了。”
苏蔓:“湘雅找我了。”
听到湘雅,温幸心中一顿。
她强装镇定:“嗯,可能我关机,她找不到我。”
“我订了最近一趟飞机,我飞去接你,然後我们一起去香港。”苏蔓没有具体说去香港干什麽,只是说:“一起去找湘雅。”
温幸腔调淡淡:“我不想去。”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苏蔓平稳的语气终于出现一点点情绪波动,她闷声:“你瞒了快两个月,温幸,你胆子怎麽变得这麽大?”
温幸掖紧被窝,她擡手关灯。
她完全置身于黑暗中,良久,轻笑道:“我这不是想着自己先接受,然後再去安慰你们跟我一样坦然接受。”
苏蔓的音都在颤。
“你告诉我该怎麽坦然?”
“温幸,你怎麽能这麽自私?你要是个普通人,ok,随你,但你不是,我们这麽大一帮子人整日围着你转,在你身上花的心思比在我们爸妈身上都多的多,到最後,你瞒了这麽大一件事,温幸,你是不是跟边悦玩的久了,也开始这麽任性妄为,不顾及他人感受了?!”
。。。
苏蔓指责的话一句接一句。
温幸心里却无触动。
苏蔓说她,说她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说她任性妄为,还牵扯到了边悦。
可现在生病的人不是她吗?
她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为什麽要要求一个病人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温幸神情柔冷地笑了,自嘲的笑。
苏蔓:“你笑什麽?”
温幸摇摇:“没什麽。”
她已经不想争执了。
也是,她从来都不会争执。
如果她会争执。
或许,她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温幸身上对于种种弊端的挣扎,这麽些年,早就不知道在某一时刻,因为什麽事,被摁死了。
她被冒犯惯了。
她被强人所难惯了。
她心里,也已经隐忍惯了。
苏蔓心神不宁:“我给程导打过招呼了,给你两天假。”
温幸深呼吸,忍下心中无奈。
她默默加重音调:“苏蔓,人前倒罢了,我们好好扮演好各自角色,但现在就我们两,你的手有必要伸的这麽长吗?为什麽不打一声招呼,就私自决定我的事情,我叫你来我身边,是给你个吃饭的机会,并不是找一个我妈妈的复制品,继续这样永无止境的管制我!”
苏蔓被说的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