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她紧攥的左手。
“找不到也挺好,放在心里,独一无二。”
长久的沉默对峙,温幸垂眸,话中含有不得已的无奈:“我也是这样想的。”
边悦手指在她手背上打圈。
“那叔叔——”
温幸:“癌症走的。”
记忆被勾起,边悦想到一句话。
温碧云之前在她家说的,有次她们打闹,她推倒了温幸,温幸擦伤了手,一直默默的抹泪哭。
当时温碧云怕尴尬,解释给衆人。
“我家姑娘是水龙头做的,哭不停。”
。。。
面对温叔叔的离开,照温幸这种温软的性子,应该在角落偷偷哭了很久。
边悦越回忆,越讨厌自己。
她讨厌小时候的自己。
边悦俯身靠近,将下颌倚在温幸肩头,顺势将她拉入,对于这个安慰的拥抱,温幸有些排斥,她不喜欢别人带着这种破碎滤镜可怜她。
尤其对方还是边悦。
脆弱崩坏,千疮百孔。
边悦:“叔叔一定为你骄傲。”
要抵开的手慢慢放下,温幸讨厌又矛盾,想推开,但又希望她能这样一直被抱着。
温幸啓唇:“他会的。”
“我小时候,我爸可疼我了,我记的很清楚,有次端碗太烫,我摔碎了碗,可我爸没有像我妈那样指责我瞎帮忙,不去楼上学习,而是鼓励我,这次端碗走的距离比上次更远一些,下次加油走到桌前。”
这话听的边悦心中生刺。
真不是滋味。
可温幸下一句,却让她心中感触至极,温幸说:“你跟我爸爸一样,你们总是在不断地鼓励我去做不再敢尝试的事,边悦,谢谢你。”
“你对我的好,我会回报你的。”
温幸使劲抹了一下眼睛,很快又恢复到正常摸样,淡然如水的对着边悦表达谢意。
边悦哽咽:“你真是。。。”
傻。。。
我要你的回报干什麽呢?
你的平安,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
温幸问:“真是什麽?”
“小笨蛋一个。”
边悦擡手帮她将散在额侧的长发勾至耳後。
温幸又问:“你不要吗?”
“我不要。”边悦摇头:“我只要你好好在我视线范围内,这就足够了。”
温幸和她对视一会,抿唇笑了。
她的笑是发自真心的。
温幸:“你现在从哪学的这些玛丽苏肉麻话,听的人怪尴尬不自在的。”
被一调侃,边悦只觉耳烫。
但她又忠诚重复道。
“我说的是认真的,阿幸,我别的什麽都不求,只求你好好在我视线范围内。”
“你能答应我吗?”
边悦紧握住温幸想要抽出的手。
温幸没说话,但依旧以笑示人。
她想逃。
她偏要问。
正巧这时店主端着饭出来,温幸有了借口,她坐到边悦之前坐过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她说:“先吃饭,米线就要热腾腾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