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世,真如您所讲,萍水之交,交情不深,但往上数,谁又说的来呢?”
“往上数。。。”
温幸虽然相信,但不迷信。
她只是敬畏。
“您说笑了。”温幸接话:“就算真的有,我的主观意识,也只管的了这一世,小师傅还是不要拿我打趣了。”
小师傅:“一切自有定数。”
“可执念太深,定数也会被打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之辽阔,定数也将不再是定数。”小师傅说完就看向温幸,将地上落雪扫向她脚边。
空中,慢慢飘落下雪花。
“就像这片雪花,它若落在高山之巅,积雪不化,塑造生命之美,可它偏偏落在这庭院,等待它的,就是被扫到边角,重新化水升空,归于它本该有的形态。”
小师傅手下的动作一下接一下。
温幸鞋面上堆满积雪。
温幸困惑:“您指的执念是?”
“因执念産生的痛苦和孤独,不轻于让人死一次。”小师傅解析:“而这种执念,往往是因为难以接受的事造成,执念在心,心在别处,飘飘扬扬去到本不该落的地方。”
又一片雪花落下,小师傅擡手接。
而这片晶莹剔透的小雪花,随风飘扬,飘出庭院,飘到更远的地方,在那里留下存在的痕迹。
温幸看着那片雪花飘远的方向。
心中竟也生出一种期待。
而期待,是一种情绪冷暴力。
她该期待边悦吗?
想着想着,便意识到些许荒谬,她与边悦,只不过短短亲近一年,哪来的如此变故,能引得对方如此。
温幸:“不曾见过,无法理解。”
这是温幸最诚实的回答。
而对于她的回答,小师傅不诧异也不多加解释,只是重复道:“看似是定数,实则或许也是变数,你我只是渺小个体,挑不出认知之外。”
温幸笑笑:“或许是吧。”
温幸扫完积雪就返回客房。
她在这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客房,里面放着她之前的东西,陈设未曾变过,榻上煮着热茶,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皑皑白雪。
雪白柔瓣纷纷而落,很是漂亮。
恰巧,屋外走过两个小弟子,大的不过十来岁,小的看起来,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两个小家夥冻的缩头缩脑,温幸邀请他们进屋。
“谢谢姐——”
小的那个说一半,大的就咳嗽提醒,小弟子立马改口,拱手:“谢谢施主请我喝茶。”
温幸撑着脑袋含笑看他们。
“不客气。”
“暖和暖和再走吧。”温幸给他们续热茶:“这会不但雪大,还起风了,从这边往你们住的地方走,中途没有走廊遮挡,估计走回去你们两就鼻塞了。”
小的那个很开心:“好啊。”
“施主,你好像很熟悉这里。”大的那个环顾屋子一周:“这是你的房间吗?你经常来吗?我怎麽不常见你。”
温幸:“偶尔来。”
“吃点这个吧。”温幸从行李箱拿出点话梅和糖果:“也没什麽零食,这个,你们小孩子应该也会喜欢。”
小的那个接过:“香芋奶糖。”
大的咳嗽几声。
“谢谢~”小的听话感谢:“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打套功夫拳。”
温幸还挺喜欢小孩。
喜欢这个年纪的童真灿烂。
她问:“两位小师傅怎麽称呼”
大的回答:“我十六,他二九。”
说的是观内学名。
“行。”温幸起身穿上外套:“那你们两在这里休息缓和会,我出去扫扫雪。”她还想再想想那段没听明白的话。
十六:“雪没停,扫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