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滑倒,石阶很滑的。”
“谁说的?”二九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我们这次上山,山路就不滑。”
山路不滑。。。
温幸反应过来,她问:“对,我今天上来,也发现山路好像没有以往那般难走,是最近来了什麽人物,给观里帮忙了吗?”
十六想了想:“好像没有。”
“最近大雪封路,景点都关了,闲杂人等都不能上山的。”十六一脸认真:“不过,好像前几天是有个姐姐来过。”
温幸诧异:“姐姐?”
“我只是远远见过一眼。”十六回忆道:“师兄们在门槛外搀扶着她们进来休息。”
温幸:“可能是走错路的登山者。”
十六说道:“应该是,其中一个当时都晕倒了,现在山上雪太大,没有人领着,很难走下去。”
下山路上,几人走走停停。
下山可比上山难多了。
胡雪纯将雪杖重重拆进冰面,维持身体平衡,边悦则是半跪在冰面,从书包里掏出融雪剂,洒在登山时留下的标记处,这些角落,都是容易打滑的地方。
胡雪纯:“我帮你吧。”
“没事不用。”边悦继续趴在地上:“你慢慢下你的,你不管我,这是个细活,我要一点点弄好。”
胡雪纯看不下去。
如今的边悦,再也没有她当初第一眼看到时的明媚张扬,她被感情折磨的,看了只让人心坎抽痛。
“雪还在落,没有意义。”
胡雪纯握住边悦的手,手套下的手,早已红肿僵硬:“你再这样下去,手就要被冻废了。”
“没关系的。”
边悦抽回手,继续重复。
她带了足够的融雪剂。
下山後,她又去买了小铲子,休息一晚,天明时再次登上上山的路,重复撒融雪剂,用小铲子铲走挡道的积雪,被清理过的道路,即便落了雪也无法成型,落地即化。
边悦就这样反反复复。
不知登了多少趟玉平山。
最後一趟上去时,两腿发软,连人带铁楸晕倒在门槛前,等她醒来时,已经被观内的师傅安顿在客房休息。
边悦:“我这是。。。”
“您这一趟趟,换做任何人都吃不消。”小师傅:“但还是谢谢施主的善意,我们还好,观内的小弟子们倒是方便不少。”
边悦想到这一路上的曲折。
“还是管教下那些小鼻噶们吧。”
“我也是第一次处理山上的积雪,不知道成果怎麽样。”边悦满眼担心:“我不确定我做的到底细不细节。”
小师傅:“施主尽心就好。”
边悦想起身,但发现脱了护膝和腘窝支架後,整个腿乏力到无法站起,她闷疼一声。
“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
小师傅从抽屉里拿出膏药和纱布,他说:“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在这暂住,直到恢复到您可以安全下山,或者等这场雪停了,坐专车转送您下山。”
边悦连忙感谢:“谢谢。”
小师傅点点头转身。
见对方要走,边悦终于开口:“等等,我——”
小师傅:“有事?”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当然,这句话只是边悦的试探,她看人很锐,认出对方就是综艺录制中碰到的那个少年。
小师傅:“皮囊只是外在,相似之人不少。”
“我之前有参加过一档综艺录制,正好遇到山上一户人家正在行某种民间仪式,镜子中看过往,小师傅,是你吗?”边悦的心突突突直跳。
“是的。”
“那我想问,为什麽我会在镜子中看到别人的命运,这种事,在我记忆中,它并没有发生过。”
小师傅:“一切自有定数。”
“看到的会成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