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幸露出浅浅笑意:“好呀。”
温幸本想看眼玉平山的日出,但又晕倒了,等她醒来,已经错过清晨初阳。
望着远方,她满眼失望与不舍。
边悦安慰她:“没事,等以後有机会了,我们再重新回来,回来後就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温幸在她怀中缓缓点头。
“好吧。”
临走出观内最後一道门槛时,温幸有些不舍的回头看,微风吹拂,差点吹掉温幸的假发。
温幸的眼泪忽地就落出来。
“没事呀。”边悦赶紧安慰她:“你看你要走了,就连这的风都舍不得你,它其实只是想摸摸你,想让你别难过,但没控制好力度而已。”
“我们以後还会再来的。”
“来的多了,它就知道,该用多大的力度去感受你的温热。”边悦就跟哄小女孩似得,边说边帮她整理外在的所有能被看到的体面。
温幸在她安慰下笑了。
这一路上,边悦各种逗人的轻松话题还是不断,温幸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笑,而苏蔓始终沉默不语,坐在位置也不动,背塌着,盯着窗外发呆。
天黑了,飞机还在飞。
“你在看什麽?”
边悦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坐过来的,吓了苏蔓一跳,她在苏蔓耳边说:“你这麽心虚,心里有鬼啊?”
苏蔓瞪她:“别乱说。”
随後又回头看,温幸睡了。
“你陪好阿幸就行。”苏蔓说话有气无力,她把自己蜷起来:“别在这扰我清净,我想一个人待着。”
边悦没有精力跟她拌嘴吵架。
两人这一年,用温幸的话来形容,就是已经处成一个战壕的队友,一起灰头苦脸的攻克她身上的病毒堡垒。
到了荷兰後,温幸又晕倒了。
状态一日不如一日。
湘雅在这边联系了一家医院,一行人只好暂时将温幸安顿在这,等她稍微恢复些再去说後面的话。
语言不通,边悦听不懂医生的话。
这些事都是由苏蔓处理。
边悦看着床上的温幸,心中後悔不已,她就不应该答应温幸的要求,在面对那双示好的水雾眼,她就应该铁石心肠,闭上眼什麽都不看。
这边的治疗大差不差,都是辅助。
临离开的前一天,在医生出去後,温幸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叹息,边悦走来问:“怎麽了?不是说好不叹气的吗,又叹气。”
温幸笑笑:“就是觉得可惜。”
“没事,等你好了我们还会再来的。”边悦以非常确定的口吻说出来。
温幸:“是吗?”
“当然,我怎麽会骗你?”
边悦伸手,捏捏温幸疲倦又苍白的脸。
温幸看着她笑:“也是。”
“明天就要飞去找季倾了,等到了那边,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边悦的行李箱就在床边不远,为了时刻让温幸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她做什麽都是在病床边。
“这件衣服後面怎麽都破了?”
“我都没发现。”
。。。
边悦看着衣服自言自语,不停嘟囔,她的碎言碎语,也是情绪的一种解压。
温幸就静静看着她。
她怎麽会发现呢?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连她那张脸都注意不到了。
细纹爬上眼尾。
爱美的她却是毫无知觉。
温幸全都看在眼里,心底湿润。
平静的心受到莫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