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冲进石门,后面接着一条墓道,墓道非常深,里面悄无声息的,众人快速的往里跑,就听到有人在吟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股神神叨叨的感觉,在漆黑的墓道里传过来,让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光亮,骆祁锋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双眼亮的吓人,从灰绿色已经变成了亮绿的颜色,好像一对翡翠一样。
巨大的墓室出现在众人面前,墓门是一只梼杌的脑袋,兽嘴张开,露出里面的獠牙,有明亮的光线从墓门里透出来。
众人冲过去,就听到那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兽头墓门之后,就是主墓室,首先看到是一个巨大的木桩。
木桩的直径有两米往上,红色发黑的木桩,温白羽认得那种树木,是不死树!
这竟然是一颗巨大的不死树的木桩,上面的年轮非常清晰,一圈一圈的年轮已经数不过来了,这么粗壮的不死树,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而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木桩……
木桩很厚,上部的地方明显被横截切开了,做了锁头和卡头的样子,上面还有封钉,这竟然是一个用不死树木桩做成的圆形棺材。
温白羽从没见过圆形的棺材,更没见过用树桩做成的棺材,这还是不死树的棺材,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人震惊不已。
而二山,则虔诚的跪在棺材面前,五体投地的大礼,刚才的吟唱恐怕就是他干的,此时因为他们的闯入,吟唱已经停止了,二山慢慢的直起身来,仍然跪在地上,扭头朝他们笑。
二山的笑容非常诡异,整个人脸部扭曲起来,充满了兴奋,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说:“你们来晚了。”
二山说着,温白羽的眼睛立刻睁大,木桩的棺材上,竟然还插着建木树枝,建木树枝不知道被什么染成了红色,本身散发着青铜光泽的树枝,变成了血腥的颜色。
“滴答……”
“滴答……”
“滴、滴答……”
头顶上竟然有血留下来,滴滴答答的掉在木桩棺材上,血迹染红了建木树枝,顺着建木树枝的花纹,掉落在木桩的年轮上,一圈圈的年轮被血液染红,在墓室中绽放出一种妖冶的光彩。
就像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祭祀仪式……
众人立刻抬头一看,顿时“嗬——”的吸了一口冷气。
血液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只见巨大的墓室还有二层,圆形的墓室两侧有楼梯通向二层,二层是一圈的设计,围绕着一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井,只有在正中间的地方,有石头做成的小型天梯凸出来,一尊梼杌石雕摆在天梯的尽头。
石雕的位置则正好在木桩棺材的正上方,这明显是一个祭祀用的石雕,和他们在石窟看到的一模一样,巨大的兽角,锋利无比,兽角上插上祭品,祭品的鲜血就会顺着石雕的花纹往下流,然后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掉在木桩棺材上面。
在石窟里,他们看到石雕上扎的是巨型的鹦鹉,而现在,梼杌石雕上也扎着祭品……
那祭品是叶流响。
叶流响整个人正面朝上,四肢松散的往下垂,胸口正好被一只锋利的兽角贯穿,单薄的身体呈现出弓形,一动不动的挂在半空中,他的血顺着石雕,正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点一点将棺材的年轮慢慢染红……
骆祁锋看到叶流响的一霎那,双眼猛地爆出愤怒的光来,嗓子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像凶猛的野兽一样,他双手攥拳,胳膊上的肌肉纠结爆裂,一条条青筋凸出来,鼻息非常粗重。
叶流响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声音,竟然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他一动,就听“嗤——”的一声,锋利的兽角扎的更深,叶流响喉咙里发出“嗬……”的声音,大量的血顺着梼杌石雕滑下去,滴滴答答的声音,变成了噼噼啪啪,大滴大滴的血液,快速的染红年轮。
叶流响猛吸了两口气,艰难的侧头看下去,勉强看到骆祁锋,嗓子里“嗬……”了两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说:“大叔……”
温白羽看向狞笑的二山,又抬头看向头上的叶流响,年轮几乎被全都染红了,只差最里面的一小圈。
温白羽立刻大喊:“快救叶流响,别让年轮全都染红!”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一甩,将龙鳞匕首甩出去,正好“啪!”的一声,一下就将插在年轮棺材上的建木树枝打了下去。
建木树枝“咔哒”一声掉在地上,上面的血液一下被摔下去,血液好像镀了一层壳子,壳子掉了,建木树枝又变回了原本青铜的光泽。
二山见树枝掉了,立刻变得暴怒起来,噌的站起来,扑过去抓建木树枝,万俟景侯已经冲上来,一脚踹在二山的心口,二山一下被踹飞出去,“嘭”的一声砸中墓墙。
骆祁锋粗喘着气,猛地往楼梯跑去,“哐哐哐”几声,大步跨上楼梯,就在他跑上去的一霎那,叶流响突然睁大眼睛,他刚张嘴,还没有说话。
“呼——”的一声风向,巨大的风一下冲向骆祁锋,骆祁锋一心想救叶流响,根本没有防备,被风一兜,一下兜了起来,猛地翻出楼梯,楼梯外面就是空的天井,眼看骆祁锋要摔下一层,双手猛地一抓,“嘭!”的一声响,骆祁锋双手扣住栏杆的扶手。
叶流响的眼睛盯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嘴型明显是“小心”。
那股巨大的风并没有形态,但是带着一股阴冷,显然是阴魂不散的魄。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惨白的脸,心中好像有火在烧,猛地一荡,一下翻身跃上去,他横扫了一腿,一下穿透了那股阴风。
阴风没有形态,骆祁锋打不到它,它也打不到骆祁锋,最多能吹一下风,骆祁锋爬上来之后,快速的冲向叶流响。
叶流响看着他跑过来,眼圈都红了,好像在哭,身体一抽一抽的,鲜血随着他的抽噎,一点点挤出去。
骆祁锋猛地抱住他,狠心咬牙的一把将他从兽角上抱起来,叶流响的身体因为疼痛,猛的弹跳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声音,立刻呕出一口血来。
骆祁锋擦着他的血,一手抱住他,手按住他的伤口,叶流响虚弱的声音太小了,说:“大叔……我流了好多血……”
骆祁锋的手都在打颤,说:“没事,没事,放心吧,你能蝉蜕,流了血没关系,你好了让你咬我,随便怎么喝……”
叶流响看着他,似乎在艰难的辨识着骆祁锋的口型,随即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又虚弱,艰难的点了点头,头一歪,昏死在骆祁锋怀里。
骆祁锋被吓坏了,抱着叶流响的双手发抖,想要快速的下到一层去,然后给叶流响止血。
就在这个时候,叶流响却突然又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