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惯会撒娇卖惨,可是现在他却不敢。
以往他是仗着男人喜欢他才敢如此肆意,可现在……祁曜殷看到他卖惨装可怜,大抵会更厌恶他。
“这样好些吗?”祁曜殷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帮他吹着伤口,温柔的神色让裴洛羽眼眶一阵发酸。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这样他会误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还有一丝地位,会让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明明知道自己娇气,干什么还要折腾自己?”祁曜殷无奈的叹了口气。
给裴洛羽处理好伤口,他关了灯给他盖好被子,才进去浴室洗澡。
躺在床上裴洛羽垂眸看着男人帮他处理好伤口的手,又缓缓抬眸望向被上了锁的房间门,眼眶不由得又红了。
他有很多想问的,祁曜殷为什么把他留在房间,是因为对他还有一丝感情吗?又为什么把房间锁上,是想着让他偿还曾经自己带给他的伤害吗?
这些种种压在他的心头,可他却……什么都不敢问。
许久之后浴室门被打开,祁曜殷随意的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裹着一层冷水冲刷的冷意。
他望着蜷缩在被子里的裴洛羽,心口闷涨得紧。
脑海恍然掠过刚才他瞥见的柏大桐的信息,第一世的记忆缓缓的定格在裴洛羽与刘俊宇一起消失的那一幕。
两世的记忆慢慢重叠,他郁燥的捏了捏眉心。
走到飘窗前,他望着院子里那棵盛开的紫藤花,拍打在窗户上的雨痕模糊了他的视线,在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眸光也越来越深沉。
在那坐了许久,等身上的寒意渐渐褪去他才转身回到了床上。
祁曜殷把背对着他睡的裴洛羽捞到怀里,他埋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深深的吸了口气。
还在,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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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柔软的被子里转醒,裴洛羽听着外面的雨声下意识的去摸身旁人的位置,但是床单上只留下了一点余温。
他慌张的快速下床朝门口走去,打开门时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他打了好几次都没能打开。
“想去哪?”被锁着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祁曜殷端着早餐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鞋都没穿就一个劲想开门出去的裴洛羽。
“没、没……”
祁曜殷进去后又用钥匙把门锁住,然后把钥匙放好才把手上端着的早餐放在桌面上。
裴洛羽站在原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无措的低着头,下一秒却被男人抱起往沙发走去。
被抱到沙发上,他才坐好就见男人拎着他的拖鞋走过来。
“把早餐吃了。”祁曜殷道。
裴洛羽乖乖的点头,顺从的端起粥喝着,余光时不时瞥向坐在他旁边的男人。
见祁曜殷没什么情绪,他也没敢开口,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喝着粥。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隔着窗户的雨痕看去,外面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吃完早餐后裴洛羽才放下碗筷,就被走到他跟前的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居高临下的俯身与他接了个很深的吻。
滚烫炙热的吻宛如一片汹涌的大海正在翻滚着海浪,把裴洛羽裹挟其中,潮水漫过他的胸膛,把他卷入沉沦的谷欠海。
祁曜殷吻他吻得又急又深,仿佛带着一股怒气,却又偏偏克制在不会弄伤他的那条线上。
他的牙关被撬开,男人舌忝舐着他的唇舌,灼热的呼吸相互交融,在急湍的浪潮中他几欲要窒息。
在他快被谷欠潮淹没时祁曜殷会稍微放开他,才得以让他摸索到一丝口耑息的余地。
软软的靠着男人,他一口微凉的口气刚入口,还没完全吸入到肺里他就被男人灼热滚烫的吻再度卷入了情谷欠的浪潮中。
男人身上冷冽好闻的青草薄荷香把他包裹在怀,脊椎骨窜出的麻意让他身体不由得颤蔌了下,仿佛全身心被牢牢的掌控,无法逃离。
不知道亲了多久,久到裴洛羽融化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慢慢冷却,他才缓缓清醒过来。
趴在沙发背上他望着被钥匙锁上的那扇门,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呆愣的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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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他都待在房间里,一日三餐祁曜殷都会准时送过来与他一起吃,他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