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宫宴清竟答应了,还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了。
这顿饭,就这样尴尬地吃上了。
“你们结婚多久了?最近流行拍婚纱照,你们怎麽没拍点婚纱照挂在家里呢?”吃饭时,宫宴清客道地微笑着问谢朗清。
“我们其实没结婚呢。”谢朗清一脸阴郁,面无表情对宫宴清回道。
“没结婚吗?那她叫你老公?”宫宴清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道。
“学校里追她的人太多了,她烦得很,就习惯在外人面前喊我老公,拿我替她挡桃花。”谢朗清冷着脸,阴声对宫宴清回道。
“哦,这样啊。你们,为什麽同居了还不结婚呢?孩子还喊你爸爸……”宫宴清放下筷子,端坐着,望着谢朗清问道。
“她心里放不下她死去的男人,不愿意嫁我呗。”谢朗清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冷戾地瞟着宫宴清说,“你问这麽多,是在查户口吗?那我就告诉你,这个家的户口上只有夜宁和夜樱两个人的名字,户主婚姻信息一栏是丧偶,用不用我把户口本拿出来再给你确认一下呢……”
“有酒吗?我想喝点……”宫宴清阴郁而快速地扫了我一眼,转而望着谢朗清低声问道。
“有啊,威士忌,你喝麽?”谢朗清伸手打开一旁的酒柜,将他珍藏的一排排威士忌展示给宫宴清看。
“喝啊。”宫宴清淡淡地回道。
我压着脾气,见孩子吃饭吃困了,抱起孩子走进了儿童房,关上房门,躺在儿童床上哄孩子睡觉。
几分钟後,孩子睡着了,我坐在儿童房里,隔着门能听见他们在餐厅里喝酒聊天。
“九爷什麽时候再回酆都啊?”谢朗清用幽愤的语气问宫宴清。
“百年以後。上次回酆都,我参加除魔大战,九死一生,斩杀了魔头,立了战功,酆都大帝特批我回人间待一百年。”宫宴清轻声回道。
“原来你是回去打仗去了啊?那魔头太菜了吧?怎麽没把你打死呢?他真没用啊,竟然被你这样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杀了头。一百年?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没有机会了?”谢朗清骂骂咧咧地呛道。
“有机会呢,你没看出来她恨着我吗,她还没原谅我呢,你随时都有机会。”宫宴清沉声对谢朗清回道。
“没机会啊,自从你在迎新晚会上跟她碰面,从那晚起,她就不让我碰她了,四个月了,她天天晚上去儿童房抱孩子睡。我这辈子完了,注定要打光棍到死啦……我还盼着你永远都不要回人间呢,你干嘛又回来呀,卧草,我真想打你啊!”谢朗清唉声叹气。
“她对你这麽狠的麽?同在屋檐下,却不让你碰她?我离开这麽久,你都没有得到过她麽?”宫宴清阴声问道。
“我记得很清楚,今年8月15号,她的病刚好,认出了我,那天我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终于第一次碰了她的身子,之後每天都能得到她的爱,直到今年迎新晚会,她看见你以後,她就开始躲着我了。我上吊也没有用的,她会认为我在荡秋千。”谢朗清的语气里满是辛酸和无奈。
“其实我早就回来了,我上过猫咪悟心的身,看见过你们交欢的画面,猫哭了,你们没发现。”宫宴清压抑地说道,“我当时就犹豫了,要不要成全你们。”
“你还上悟心的身啊,难怪有一阵子,这只猫老是扇我的脸,我去,原来是你呀!”谢朗清气得不轻,对宫宴清骂道,“你还真是个畜生啊,你直接成全我们多好,你还回来干嘛啊?!”
“她每次叫。床时喊的都是阿清,难道你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吗?”宫宴清躁郁地问谢朗清。
“什麽阿清,难道不是‘啊,轻点’吗?你别自作多情了,她爱我爱得紧,我心里有数……”谢朗清阴声对宫宴清回道。
“你跟她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对你发过脾气吗?”宫宴清淡然问道。
“没有啊,她很温柔,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更不曾凶我,反倒是动不动就爱跟我道歉,被我狠狠‘鞭策’过几次後,她好像知道那样会激起我的欲望,就不敢再轻易跟我致歉了……”谢朗清沉声回道。
“她是不忍心凶你吧,她在我面前,爱哭爱闹,活泼又欢脱,凶我的时候,像只暴躁发狂的小狐狸。她对你更多的是歉疚,所以也不好意思对你凶。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她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开心,包括她知道我回来之前那些时间里,她虽然每天跟你睡在一起,但她也是时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哎~”宫宴清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