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这批废齿轮给你拉过来了,点个数呗。”老李喊道。
王师傅从一堆废旧轴承里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应了一声。他看了看周小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他们帮忙把东西搬到指定区域。
就在搬运过程中,周小小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怎么了,小小?”老李问道。
“李师傅,您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周小小蹙眉道。那声音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像是某种摩擦声,又像是……低低的呜咽,夹杂在风声和远处车间的噪音中,几乎难以分辨。
老李和王师傅都停下动作,仔细听了一会儿。老李摇摇头:“没啥声啊,就是风刮过铁皮的声音吧?这地方破铜烂铁多,有点响动正常。”
王师傅却脸色微变,他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对周小小说:“丫头,你……能听见?”
周小小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王师傅叹了口气,示意老李先去忙点别的,然后带着周小小走到废料场更深处的一个角落。这里堆放着许多解放前甚至更早时期的旧机器残骸,有些样式古旧,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貌。
“这地方……邪性。”王师傅指着那片堆积如山的废旧机器,声音沙哑,“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这几个月,尤其到了晚上,或者阴雨天,总有些怪声。有时候像叹气,有时候像哭,还有时候……像好多人在里面吵架,叮叮当当的。我在这守了十几年,以前顶多是觉得荒凉,从没这样过。”
周小小凝神感知,果然,越是靠近那片古老的废旧机器堆,那股淤塞死寂的气息就越浓重,而且其中隐隐透出一股混乱、悲伤甚至……怨愤的情绪波动。这与新车间那种被外力植入的、纯粹的“秽气”不同,更像是由无数残破意念长期积累、酵形成的复杂能量场。
“王师傅,您没跟厂里反映过吗?”周小小问。
“反映?怎么说?”王师傅苦笑一声,“说废料场闹鬼?还不让人当成疯子抓起来?再说,这声音虽然瘆人,倒也没真出过啥大事,就是弄得我这心里头老是毛毛的。”
周小小明白王师傅的顾虑。在讲究“破四旧”、“唯物主义”的年代,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谁也不敢轻易提起。但她相信自己的感知,这片废料场,尤其是那堆老旧机器,肯定有问题。
晚上下班后,周小小找到牛师傅,将废料场的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牛师傅听罢,沉吟良久,抽着旱烟,眉头紧锁。“废料场……老旧机器……怪声……”他喃喃自语,“看来,是那些老家伙们‘不安分’了。”
“老家伙们?”周小小疑惑。
“嗯。”牛师傅点点头,“机器用久了,尤其是经历过战乱、变迁的老机器,有时候会沾染上使用者的情绪、意念,甚至是一些特殊的历史痕迹。咱们厂这废料场,堆的东西杂,很多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甚至可能有当年日本人或者国民党兵工厂留下的东西。那些年月,机器见证的都是啥?是混乱,是破坏,是血泪。久而久之,一些残破的‘灵性’或者说‘怨念’就可能积聚起来。”
牛师傅的解释带着浓厚的民间玄学色彩,但周小小却能理解。万物有灵,并非空谈,只是表现形式不同。工业造物,凝聚了人的心血与智慧,长期使用下,产生某种微弱的集体意识场也并非不可能,尤其是在能量淤积的特殊环境里。
“新车间建成,全厂气场变动,可能惊动了它们。”牛师傅分析道,“加上最近天气转寒,阴气渐盛,这些本就属‘阴’的残念就容易活跃起来。王师傅听到的怪声,恐怕就是这些杂乱意念的投射。”
“那……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周小小担心地问。新车间的事件让她心有余悸。
“危险……暂时看不像是有主动伤人的迹象,更多是一种‘倾诉’和‘不安’。”牛师傅思索着,“但长久下去,肯定不行。一是对看守的王师傅身心不好,二是这种混乱的‘阴煞’之气如果继续积聚,保不齐会影响到厂区其他地方的稳定,或者引来更不好的东西。得想办法化解。”
“化解?像新车间那样做法事吗?”周小小问。但她也知道,在废料场大张旗鼓地搞仪式根本不现实,目标太大,容易惹祸上身。
牛师傅摇摇头:“那次是针对外来的‘秽气’,可以用阳刚正气强行冲散。这次不一样,这些是老机器残存的意念,算是‘内因’,硬来效果不好,甚至可能激起更大的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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