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一摊手,“这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是大理寺的,但我还真没那个权利把大邺的律法都改了,而且我本来就是编出来骗她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官差心想你刚才那个样子可真是太像了,有模有样的,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摆出来,让对方不得不信,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这谁不会被唬过去啊!
“所以待会在曹玲那边的时候,你注意别说话,最好连个表情也不要用,曹玲的脑子比林暖好使一点,我怕你露馅了。”
官差赶紧点了点头。
曹玲身上的证据其实比林暖要扎实很多,这具体体现在杀章华这件事上,首先是昨天晚上下了雨,而曹玲的鞋底上沾有污渍,之所以绸缎庄的地板上没有污渍,则是因为她在走之前清理了一下现场,比如把章华的尸体从休息室拖到这里来,还清理了休息室的地板,以及拖尸体时那一路蜿蜒过去的血迹,还有她身上的伤痕,稍微对比一下就知道是她了。
但是关于她杀杜亚康这件事,其实完全没有证据,别说证据了,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对于这桩案子,其实要“两头骗”在没有掌握非常切实证据,但又明确知道了凶手是谁的情况下,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温鱼缓缓走到了曹玲面前,她比起林暖,要淡定了不少,脸上半点慌张神色都看不见,她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抓我。”
温鱼开门见三道:“为什么杀章华?你希望我叫你钱梦兰还是……曹玲?”
曹玲果然变了脸色,她张了张嘴,显然很想知道温鱼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温鱼偏偏就是不说,温鱼淡淡道:“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曹玲咬牙切齿道:“是……林暖。”“恭喜你,猜对了,并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从现在起,你和林暖公平竞争,你们两个谁谁先说出杀杜亚康的实情,谁就可以先被释放,如果谁不说,那么就被五马分尸。”
曹玲恶狠狠的盯着她,怒吼道:“你说什么!”
“显而易见,我刚才的话想必你已经听清楚了,我不喜欢再重复一遍,并且你们两个人的机会是公平的,都只有一次机会,现在官差也已经在林暖那边说了一样的话,你的时间不多了。”
曹玲脸色铁青,她比温鱼更清楚,林暖是一个怎样的蠢货!那个女人不仅蠢,还那么自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给卖了的,曹玲毫不怀疑这一点。
“她说什么了?”曹玲说道。
“无可奉告。”温鱼说:“我只是给你们两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已,事实上在我看来,她比你更有用,毕竟她的父母还有一间绸缎庄,而你什么也没有,换句话来说,我也更希望最后活下来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曹玲哽住了,不得不说,温鱼的话非常有道理,饶是她,也不得不承认。
她说:“我不会说的。”
“那好吧。”出乎意料的是,温鱼非常好说话,她站起身就准备走了,只是走前她轻声吩咐道:“去把林暖放了。”
官差拱手道:“是。”
语罢,温鱼和官差居然就真的这么打算走了!
曹玲一下子就慌了,她大喊起来,“等等!你们说什么!为什么要放了她!她……她杀了人啊,凭什么放了她!”
事实上,曹玲深知自己杀了章华的事暴露,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了,因此她什么都没打算说,反正她的命只有一条,怎么死还不是都一样,但她万万没想到,林暖居然能因为她,而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
这公平吗?
这合理吗?
不行!
曹玲说:“不行!不能放了她!她可以杀了人啊,凭什么放了她!都杀了人,凭什么只有我被抓!她还能活的好好的!”
温鱼抿了抿唇,掩下眼底笑意,道:“那你要说什么?”
“是不是只要我说了,那个姓林的贱女人就会死?”曹玲说。
温鱼略一沉吟,“应该是这样。”
她越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越是让曹玲觉得确有此事,她道:“杜亚康,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杀的。”
“大概七八天以前,我和章华串通,把杜亚康骗了出来,我骗了章华,我说我喜欢他,章华一直因为杜家二老不肯给他借银子而怀恨在心,所以他就答应了帮我,章华好想知道他的什么秘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很听章华的话。”
瑞王的驿站
温鱼稍微有些疑惑,说:“你为什么想要杀了杜亚康?”
这个问题在林暖那里没有得到回答,结果在曹玲这里,同样没有回答,她说:“没有原因。”
“他凭什么不喜欢我?他有什么厉害的啊,不就是长了一张脸吗?他为什么那么傲气啊,我都已经那样求他了,我把衣服都脱了,我求他,我求他和我在一起,可他就是不愿意,他不理我!”
因爱生恨。
温鱼脑子里蹦出这四个字。
林暖纯属就是又疯又蠢,曹玲和她比起来,稍微聪明一点,但其实也只有一点点,她其实也是个疯子,至于她说的那些关于章华和杜亚康之间的事其实也很好理解,估计就是章华发现了杜亚康和杜月柔的事情,那杜亚康肯定要瞒着啊,章华就相当于握着他的把柄了。
估计要不是因为杜亚康文不成武不就的,杜家绸缎庄的事他也确实插不上手,章华应该能从杜亚康那里搜刮到不少的钱财。
“所以说,章华也知道你杀了人。”温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