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的睡颜,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铝板剪开的单独药片,咽了下去。
他这些时间,一直在吃药。
慕城他的病情很稳定,如果好好注意,不要受太大的刺激,不会复发。可是他总是害怕的,他害怕自己生病。
因此,哪怕有了慕城的保证,他还是在吃药。
这些药片的副作用不算大,但是多多少少对人体是有害的。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凡事利弊,不过就是抉择二字,没有什么事是两全其美的。
车子安安静静地驶入了望居,春日渐近,庄园里的花开始陆陆续续开放。
傅瑾珩的眉眼,微微舒展。
余欢喜欢这些东西,以后看见了繁花似锦的景象,一定会觉得高心。
车子停下了主楼的门口,司机下车,替傅瑾珩打开了车门。
傅瑾珩从车上下来,弯下腰,将里面熟睡的女子抱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余欢浅眠,还是醒了。
她在他的怀中睁开眼,语调中有一点点刚刚睡醒的沙哑:“已经到了?”
“到了。”傅瑾珩拜了拜她的背脊,有安抚的味道:“你再睡一下。”
余欢已经睡不着了。
她沉默了一下,问傅瑾珩:“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我和赵北砚在外面,交谈的内容,我以为你会问我。”余欢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摆,语气轻轻的:“你如果想知道,我愿意告诉你。”
“等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傅瑾珩的眉眼寂淡。
他不怎么会有强烈的情绪,余欢几乎没有看见过他的大悲大喜。大多数时候,他就是这样,不冷不热。
如果是上辈子,余欢会觉得,这是因为他不在意自己。
可是这辈子,她知道,没有人比他更在意自己了。
余欢抿了抿唇,低声道:“傅瑾珩,我想告诉你,我愿意告诉你。”
抱住她的人,步伐一顿。
他:“好。”
余欢的心脏骤暖,就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抚过,温暖异常。
夜宅。
夜墨沉没有想过,朱七七会离开。
而且,还是这么彻底的离开,没有一点端倪。
昨夜里,他收到了夜念来过的消息,不顾夜家一众饶阻拦,强行离开。
他以为,朱七七至少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