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少年,多么敏感又多么的骄傲。
可是他没有办法,为了父亲,他只能去求眼前这个让所有人都心生忌惮的男人。
“九哥,我爸爸是做错了事情。”傅相逸到这里,顿了顿,语气艰涩:“可是他这么多年在傅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不可以,放他一条生路。至少不要让他被警察带走。到底,我们也是一家人。”
那个时候,十八岁的傅瑾珩,远远没有如今这般清冷淡漠,更多的是冰冷之福
他看着傅相逸,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亲人?一家人?呵”
我和傅瑾珩都不是什么好人
似凉薄到了极致。
傅相逸的心,重重往下坠:“九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
少年没有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更加确切的,他以为,傅瑾珩一定会退一步。
傅及暄还没有死,他不相信他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可是傅瑾珩的做法,超出了他的想象。
傅瑾珩看着他,不带情感色彩,平淡至冰点的语气:“我告诉你,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替你父亲将他的罪行做好归纳,之后移交给警察。”
“傅瑾珩!”傅相逸一双眼睛通红:“你还是人吗!做人不要逼人太甚,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谈不上什么逼人太甚,我和傅家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的。”他到这里,从笔筒里拿出了笔,低头翻阅着合同。
姿态极其漠然,显然是不打算和他继续交涉下去:“回去告诉傅高瑜,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无辜的。或者,就算他是无辜的,我也不会放过他。当年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在我没有找人请你离开之前,自己出去吧。”
傅相逸只能怀着羞愤、痛苦的心情离开了傅氏集团。
可是另一个更深的疑问,却已经在他的心中种下。
傅瑾珩口中的当年,究竟是指什么?
傅相逸去警察局找了傅高瑜,傅高瑜穿着监狱的制服,脸上的形容憔悴,一点都看不出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和不可一世。
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脸上慢慢地带着一点点希冀:“怎么样?傅瑾珩怎么?”
傅相逸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
之后,他问傅高瑜,道:“爸,傅瑾珩的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孰料,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却让傅高瑜瞬间疯狂了起来。
他突然冲到了房间的角落,一个人蹲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吼剑
这么大的响动,终于惊动了狱警。
有人将傅高瑜带着,傅相逸从人去房空的会客室出来,心头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