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食铺啊小满,啊?你怎么瞒着我们?,不声不响就往别处走了。”
“摊子?可?咋办,我们?可?咋个办哦,”这位仁兄更是急得不知道冒出哪来的口?音。
还在吃鱼杂的人差点没咽下去,猛地捶了自己胸口?几拳才算好,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全都立马围过?来,也不管陈强胜的解释,江盈知一开口?倒是安静下来了。
“没有不管摊子?啊,只是以?后?你们?得赶着早上和晌午来吃,下午就不摆了,要是真的想见我,到食铺里来啊,”江盈知面朝大家很认真地说,“那?里有一条小巷,我摆了不少桌子?,你们?没事都可?以?来坐坐。”
“想来食铺里,巷子?口?有个侧门的,直接进来就行。”
一听她这么说,大家全安心了,他们?倒也不是让江盈知不要开食铺,只是害怕到了摊子?上,只留下个棚子?,再也没有新鲜出炉的美味。
“早说嘛,”摔了碗的那?人捡起碗来,挽尊道,“我们?早知道有这么一日了。”
那?位冒出其他地方口?音的仁兄说:“可?不是,我就知道小满做事行,不会不管摊子?的。”
其他人都把头转过?来看向他俩,刚才就属这俩最激动。
不过?解释完了后?,大伙倒是齐齐恭喜起来,毕竟有
个正经的铺面说起来都比摆摊要好听得多。
“大后?日啊,我们?肯定会去捧场的。”
然后?一群人嘀嘀咕咕起来。
江盈知解释完了后?,也没有在摊子?上多待,而是拐去了另一条小巷里,她去过?李海红的家。
李海红的家在很偏的角落里,她敲了敲门,院子?里有人走动,李海红拉开木门走了出来,看见江盈知她很惊讶。
“小满,你怎么来了,”她连忙把沾了水的手在自己腰巾上擦了擦,“快进来坐。”
江盈知也没客气?,进去后?先?问?,“海红姐,你最近怎么没出摊?”
“这啊,”李海红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我家婆婆没了,这些日子?刚出完丧。”
江盈知宽慰她几句,两人又聊了些,她才说明来意,想请李海红到她帮忙去。
毕竟李海红真的很能干,别看人长得不壮,但干活麻利,一个人能抵两三个人,之前外海渔船因为海盗停留在渔港时,她可?以?熬大夜赚钱,占着摊位不走,一天?到晚地忙活。
李海红面上有茫然和惊讶,转而又是欢喜,她使?劲点头,“成,明日是吧,我肯定来。”
她送江盈知出门的时候说:“你请了我,我保证一日都不带歇的。”
“真不用,”江盈知连连摇头,她是摊主,她不是地主啊,她不搞啥剥削的。
反正招人很顺利,最后?她请的不是熟人,而是孙掌柜给她介绍的账房先?生,虽说上了点岁数,但为人很实诚,面相确实是很憨厚老实的人。
还有个烧火切菜来帮工的王婆子?,做事麻利多了,只她却有点古板,绝不叫江盈知名字,一定要叫东家,但手脚干净,爱勤快,是之前从酒楼里离开的。
这些人找齐了后?,江盈知今日算是忙到头了,夜里没回家,她们?几个都住在铺子?二楼的房间?里,最近要忙开业的事情。
傍晚吃完饭,江盈知难得开始数钱,因为今日赚得实在太多,铜板铺满了半张桌子?。
海娃哇了声,他说:“可以摞铜板玩。”
“小孩边上去,字会不会写了?”周巧女轰他,又指指小梅,“一块练着去,之后?叫你站门面的。”
小梅苦哈哈地起身,她真不想练字识字,但江盈知不让她在厨房打下手了,等食铺开门,要她站前堂迎客,练练嘴皮子?,还得跟账房先?生学咋拨弄算盘。
江盈知把一堆铜板放旁边,她说:“小梅你可?得好好写,好好认,不然大伙问?你单子?上的是啥,你半个也说不出来。”
“可?这水潺的潺字那?么难写,”小梅哭丧着脸,握着毛笔,真的想把墨汁全糊在纸上算了。
江盈知哈哈笑,“慢慢写,等会儿我再来教?你。”
她可?打定了主意,要从这时好好磨炼小梅,等小梅嘴皮子?练出来,道理能明白,不怕被别人骗,她就让小梅自己去外头学本事。
周巧女在旁边问?,“今儿赚了多少,你数得这么起劲。”
“赚了一两三钱!”
江盈知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摊子?这么多日子?来,赚的得最多的一日了。
她很豪气?,推过?一摞铜板,“婶,给你花!”
周巧女笑着瞥了她一眼,“口?气?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十好几两呢。”
江盈知也笑,不过?这钱周巧女没收,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
哪怕江盈知有百两银票,她没兑的时候,这银票就用不上,一旦她兑开成散钱,就像泡沫一样没了。
门窗修葺、全屋翻新刷桐油,灶房全都换过?,几个大柜子?,桌椅板凳再置换。
最要紧的是食材和调料,江盈知是请酒楼的采买帮她代买的,盐占了特?别大一部分?的钱,好盐价贵到离谱,她出这笔钱出得心痛。
另一笔格外心痛的花费,肯定当属油,她摊子?上用的油,还是精榨过?的豆油,但是依旧不纯。
食铺里新买的这批油,采买的人说明府往北走买的,那?里土地肥沃,黄豆、芝麻和菜籽都生得很好,榨出来的油也好。
虽然还有股味,不如以?后?的各种油,但却是真的很不错了,至少炸东西没有油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