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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唤笛和袁也亲昵的身影被三楼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太突然了
。太凑巧了。
选择在沧江大厦给林郁野办接尘宴一是因为这栋楼是林家的产业,二是林郁野暂时住在顶楼酒店里。
谁能想到还能看见沈唤笛?
正在窗边醒酒玩手机的江雪映讶异地点开对话框发信息过去「唤笛,你有男友了?」
对方意料之中没回复,又翻看她的朋友圈,没找到蛛丝马迹。
再抬头看,正好见那男人簇拥她前行的尾迹。
江雪映对着身侧的林郁野激动喊道:“那是沈唤笛吧?!”
林郁野反倒情绪平静,“我见过他,上次他和唤笛在机场,很亲昵。”说完转身离开。
“不是吧!”江雪映跟着他离开落地窗,落座单人沙发上,没由来地感慨:“我看了这么多年小说,真就艺术源自现实?”顿了顿,对着沉默不言的林郁野犹豫问道:“你不会要知三当三吧?”
林郁野没说话,瘫在沙发上闭上眼。
听着江雪映嘟囔补刀:“消失了十年的人没有负罪感,总要有点道德感吧。”
雨声还在继续,砸在玻璃窗上,闷响。耳边却响起了不真切的电子广播音。
林郁野睁开眼望着头顶的水晶灯光晕出神。
那天,他就站在那儿,盯着不远处站在男人身边的五年未见的沈唤笛。看着她抱了抱那个男人。
万千的思念让他想要细看,心中涌上的痛楚却让他没办法再细看。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拉扯打架。
手不自觉紧捏着行李箱拉杆,脚步如有千斤重,负罪感让他难以前行,本能也让他无法后退。
只剩难言的情绪堆积在胸口。
那堵名为‘思念’的城墙圈围在心头,他无法越过,也无法让它化成齑粉。心甘情愿地画地为牢,在那堵城墙的每块砖头上一笔一划记下她的名字。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向神父忏悔他的罪念,向长夜诉说他的思念。
可当见到她的那一刻。
他明白他早已失去了思念的资格
如同方才那一幕。
雨声开始模糊,耳中骤然响起耳鸣,林郁野如坠深水池里,气压压迫着鼻腔,只能听到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震声。无形的潮湿,打湿了整个人。
江雪映见旧友眼圈通红宛若丧家之犬,于心不忍,抓着毛毯给他盖去:“就算你有苦衷,你也要弄清楚,当年可是你一声不吭地离开。”
“而且唤笛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
“你明天不是要走马上任吗?哭肿了眼会很没上司威严。”江雪映干巴安慰,末了踢了踢醉昏的凌丛宇,“对吧,凌丛宇。”
只听得他从鼻腔里发出“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