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话让别人听到,只怕贻笑大方。霍总杀伐果决,什么时候、成了恋爱脑?”
&esp;&esp;“幺幺,没有属于我的恋爱,哪来的恋爱脑?”
&esp;&esp;霍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像生命的最后一丝精神气,都燃烧在这个眼神里。
&esp;&esp;林知言平静调开视线,拉开椅子起身。
&esp;&esp;霍述面色一僵,连手上扎着输液针也顾不上了,忙抬臂去抓她的手:“幺幺……”
&esp;&esp;林知言看到他因疼痛而煞白的脸,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快躺着!”
&esp;&esp;“再坐会吧,别走。”
&esp;&esp;霍述连呼吸都是破碎的,神色倒是执拗得很。
&esp;&esp;去扮尸体,都不需要化妆。
&esp;&esp;林知言无奈,深吸一口气说:“我不走,去给你倒杯水。”
&esp;&esp;霍述看着她,似是在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esp;&esp;他终于放心似的,脱力躺回枕上,喘息说:“你还有伤,不要为我做这些事。”
&esp;&esp;林知言没管他,俯身按下按钮,将他的床稍稍摇起来些,好让他能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esp;&esp;她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递到霍述唇边。
&esp;&esp;纸杯压在男人淡薄的唇上,又戳了戳,霍述这才张嘴,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
&esp;&esp;他半坐起来时,大号的病号服衣领敞开些许,露出了固定肋骨的弹性胸带,以及右侧肩上的一处旧疤。
&esp;&esp;疤痕大概硬币大小,周围散落几点火星子似的白点,愈合后的皮肤薄且滑,边缘有点不规则的褶痕。
&esp;&esp;林知言很确定,三年多前的霍述身上干净得很,绝对没有这处疤痕。
&esp;&esp;那便只可能是她离开后的那几年伤的。
&esp;&esp;可骆一鸣只提及霍述胸口有匕首刺入的刀伤,并未提到其他意外,而且这疤痕看起来不像是刺伤或是车祸撞击留下的痕迹,更像是烫伤。
&esp;&esp;林知言放下杯子,歪着头,好奇问:“你这疤,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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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什么,不小心烫的。”
&esp;&esp;霍述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襟,盖住那点伤疤。
&esp;&esp;他的动作很慢,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几与冰雪同色,就这么抬手的功夫已然耗尽气血,鼻尖渗出细密的冷汗。
&esp;&esp;林知言虽心下奇怪,但见他这副病恹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追问细节。她将杯子置于矮柜上,说:“你别动了,免得伤口裂开。早点养好身体,你不在,外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esp;&esp;她言辞中暗含的担忧,霍述哪能听不出来?
&esp;&esp;他挂着毫无血色的笑,眸中却恢复了往日运筹帷幄的自信,说:“放心,公司有应急方案。如果连这点风波都摆平不了,我手下的那群人,也没必要留着了。”
&esp;&esp;“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方案?”
&esp;&esp;林知言纳闷,霍述再聪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esp;&esp;“从我坐上高位开始,就留了后手。一旦我遭受什么意外,手下高层就会启动紧急方案,最大化保证公司利益不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