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静的场景让他非常不适应。
犹记当年哪怕是有衆多巫女坐镇的丰源城和美作城,乍一看见妖怪走进城中百姓都忙不叠地躲在家里,紧闭门窗连看都不敢看,恨不得装作自己不存在。
怎麽到这里就像是很平常一样?
难道他们在这里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妖怪吗?
“年龄不对。”
杀生丸没有理会到暹罗丸觉得疑惑的地方,或者说他的目光从来没有为人类的情绪所停留。
但他发现了这些村民们其它异常之处。
“这里只有男性。”
他站起来,将擦干净海水的刀重新挂在腰间,一边和谢罗丸说话,一边跳上了房顶。
暹罗丸愣了一下,紧跟着他一起站在了房顶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个平静的村庄。
“这里只有青年。”
杀生丸冷冷的声音让暹罗丸瞳孔一颤。
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自己一路走来为什麽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因为他只看见了男人,还都是年轻的模样,他们的脸上甚至看不见劳作而産生的皱纹,伸出的手上也没有一点茧子。
这怎麽可能呢?
在这种明显以农耕为生活来源的村庄,他们怎麽可能没有一点风吹日晒的痕迹呢?
古怪。
“你们怎麽到哪儿去了?”
最先和他们搭话的青年驱赶着牛车走过来,他对屋顶上的兄弟俩招招手,然後拍了拍牛车上的大水桶。
“我看你浑身脏兮兮的,特意给你打了一大桶水!”
他笑的灿烂,热情的招呼他们下来。
“别客气!尽管用,不够了再找我!”
“对了,我叫大牛!你们怎麽称呼啊?”
“暹罗丸。”
暹罗丸应了一声,虽然没想到他们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不妨碍他先洗掉自己身上差不多干了的泥。
这种海水混着土形成的泥粘在他身上又痒有涩不舒服极了。
他记下了这人过于简陋的名字,只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他擡起了装满水的木桶,在那人惊讶的目光中,搬着沉重的木头直接放在屋里。
暹罗丸做完这一切才笑着拍了拍大牛的肩膀,指着在房顶不下来的杀生丸说,“他是我的兄长,年少时生了病,太严重没得治,万幸才捡了一条命,现在是个哑巴。”
“你有什麽事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哦丶哦。”大牛有点尴尬地抓了抓自己乌黑发亮的头发,干巴巴地安慰了两句,“哎呦,那真是太可怜了……”
“那你们先休息,村长说了,今儿晚上特意为你们设了宴,晚上一定要来啊!”
设宴?
这麽热情?
暹罗丸嗯嗯地点了头,目送大牛离开了,转身要回屋子里洗个澡,耳尖一动就感觉头上一阵风掠过,紧接着就是打在後脑勺的一巴掌。
“嘶!”
杀生丸这一巴掌打的他脑瓜子嗡嗡的,他揉了揉发疼的後脑勺,向前一个踉跄拄在门框上,头也没回就开始控诉。
“怎麽用这麽大的力!你再使点儿劲儿,脑壳都让你拍裂了!”
“哑巴?嗯?”
在屋顶听完全程的杀生丸当时只挑了下眉没说什麽,一等那人走了他立马就跳下来对准了暹罗丸没藏好心思的脑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