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许眼尾微压,面无表情地伸手把奶茶往旁边推,又从桌肚抽出两张纸,把桌子上的半圈水痕擦干净。
他的动作很慢,看也不看江砚一眼,做完这些,他哗啦翻开英语卷子,抓起笔开始做题。
江砚看着他做完所有的动作,然後安静下来。
时间好似倒转回上次,路望许整天都没再有跟他说过话,而每次他想开口说什麽,某人不是往厕所跑就是去小卖部。
唯一不变的是路望许依旧会从小卖部给他带水,但只是把水放到他桌上然後又开始埋头写题。
。
傍晚,宋贺州到的时候江砚还没来,他屁股一贴到椅子上就开始叨逼叨:“卧槽,我刚刚特地去小树林转了一圈,那个给江神送奶茶的女生已经站在那里等江神了。”
闻言,路望许略微擡了擡眼。
周一阳凑上前问:“怎麽样?长得好看吗?”
宋贺州:“好看啊,有勇气追江神的哪个不好看?”
路望许不想听了。
笔尖在纸面重重一划。
路望许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麽生气,为什麽心烦,为什麽不想江砚去赴约。
一切情绪都来得毫无厘头。
心脏像是浸在夏天滋滋冒泡的柠檬汽水里,有点酸又莫名有点发涩。
路望许最终把这种情绪的原因归结于自己无法忍受同桌的狗粮。
他想象了一下江砚跟方时越一样左一口一个我对象,右一口一个我宝贝的,光是想想路望许就想揍人。
不行。
要是那样,他肯定就不能再跟江砚做同桌了,不然修礼不久就会发生暴力事件。
到时候他就会被劝退,离开修礼,然後就再也见不到江砚了。
……
路望许猛地回神,自己是怎麽绕到最後一句话上的?
见不到就见不到,那又怎麽样?
这个时候,他又听见了方时越的声音:“好看也没用啊,你们看江神是会喜欢人的样子吗?那杯奶茶江神又没喝,估计又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了。”
“?”
宋贺州意识到是谁在说话,猛地擡头,就见方时越春风满面地回来了。
“……”
宋贺州说:“你别告诉我你又跟苏鸢和好了。”
“嘿嘿,当然了。”方时越得意得差点没原地来段踢踏舞,“越吵越亲,越吵越爱。”
“……”宋贺州无语了,“你们这恋爱谈的……”
“怎麽了?除了吵架,我们牵手拥抱不算谈恋爱?我们还互相买吃的买喝的,一起写题目,她不会的题我就给她写好思路和过程送去三班,我再不会的就去问别人,我还每天晚上给她打视频电话……”
路望许手上的笔越转越慢,莫名觉得这段话熟悉。
牵手。
“有点怕,能牵吗?”
拥抱。
“不问这个,问别的。”
买吃的。
“谢礼。”
一起写题目。
“问个题?”
每天晚上打视频电话。
“路望许。”
……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