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记得当时江砚报上去的不是这首?”
“不是,谁说这只是一首暗恋神曲了?这首明明早就是表白专用曲了。”
……
後面的话路望许听不见了。
他捏在荧光棒上的手指紧了紧,这根被人刻意绕成心形的荧光棒在此刻的意义好像有了具象化。
路望许有点不想拿了。
他恍惚地听完了他喜欢的人弹的整首曲子,台下的人或震惊,或激动,或好奇。
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
……
直到最後一场表演结束,结束了整场拍摄的宋贺州挠着头走过来,说:“诶,路哥,江神那边叫你过去一下,好像是让你陪他去钢琴房拿个东西。”
闻言,路望许从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跟江砚汇合之後,一路上都没说话,就连进入了昏暗里都没察觉,像是在很沉地想着什麽。
钢琴房里一片昏暗,光线和喧闹声都被厚重华丽的遮光窗帘阻挡在外面,只有从门外漫进来的些许光亮在地板上投落出一片清明澈亮的浅光,又被里面的黑暗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突然,前面的人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路望许险些就这麽撞了上去。
他终于擡起眼。
江砚停在他面前。
不等对方说什麽,路望许就先轻声开口说:“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所以既然你要借着这次元旦汇演的机会表白,那我欠你的这次就不能算了。
“所以我……”
“嗯。”
江砚打断他,视线很轻地落在他鼻尖以下,又收回来,低声道,“路望许,我在追你。”
?
路望许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的人俯身过来,一片温热轻轻触上了他的唇。
!
路望许微微睁大了眸子。
江砚在亲他?
江砚喜欢的人是他?
这个认知将路望许的思绪冲击得一片空白,但这片空白又很快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取代,汹涌着,叫嚣着。他觉得,至少,自己不应该这麽被动。
于是在江砚退开後,他又把人抓了回来,仰着脑袋往刚刚轻碰过的地方亲上去,或者说,是撞了过去。
江砚一愣,手指擡起,渐渐没入他的头发。
四周安静,无人知晓,在钢琴房的某个角落,两个少年的呼吸彼此交错混乱。
江砚稍稍退开,气息还有点乱,他看着眼前被亲得眼尾薄红的人,嗓音略哑:“你这是同意了?”
路望许的脑袋微微发晕,耳尖通红,他绷着脸,视线看着别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学校不让早恋。”
江砚看着他,突然偏开头笑了一声:“路一一,你还挺有原则。不过你有点渣。”
闻言,路望许突然想起来,他和江砚貌似……牵也牵过了,抱也抱了几次了,现在还亲了两次……
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确实是渣了点。
“没事,不是过了十八?不算早恋了。”
他又听江砚说:“我追你,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