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严漠臣藏得再深,莫濯南也有他自己的方法讲事实挖出来。
一想到夏恩恩,严漠臣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对于这个儿子,他始终都是亏欠的。
当初不知道夏恩恩是自己的骨肉,以至于错过了他的成长。就算后来知道夏恩恩是他和真正夏苡薇的儿子,可是如今养育夏恩恩的人是向婉,他怕自己刻意接近恩恩,会让向婉起疑,于是一直忍着那股冲动,始终保持着距离。
“既然你知道恩恩的事,那我也用不着再瞒着你。不过,你知道夏苡薇以前的事吗?你又真正了解她几分?”
莫濯南沉默不言,高颀的身子就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两人目光相对,谁也不退缩。
严漠臣低低的划过一丝笑:“对一个你根本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又谈什么爱情,婚姻?”
“至少,我不会放任她一个人面对绑架、爆炸这样的事,而无动于衷。”他四平八稳的说道。
随着莫濯南的话落,忽然清脆的一声,严漠臣手中的水杯落了地,透明的玻璃在地上破碎、溅开,碎裂开来的一刹那,被子折射了无数种光芒,流光溢彩。
当砰然一响的声音过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严漠臣低垂着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饶是莫濯南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猜透他的心情。
“你知道她是向婉?”严漠臣的声音有了一丝裂痕。
莫濯南并无看好戏的心态,只是点了点头:“查到夏恩恩的身世,再结合你的态度,稍微一想,就能猜到一些。”
“她还不知道吧?”
莫濯南摇头:“我和你的态度一样,如果上帝决定隐瞒这段过往,我也不会主动提起。免得,勾起她的伤心事。”
伤心事
严漠臣苦笑,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到了一杯烈酒。
莫濯南只是安静的看着,并无上前劝阻的意思。
因为他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反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严漠臣此时此刻的感觉,莫濯南似乎也有所体会。
莫濯南看着他一杯杯将烈酒喝光,不到片刻,已经喝下了少半瓶,他才缓缓地开口:“我来找你,并不是用你们曾经的过往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她已经忘了那些事,也许正是上帝的安排,既然她有了第二次人生,你又何必来打扰。严总,既然已经放松,何苦现在再来纠缠。”
“”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的坚持并不是什么伟大的执着,而是一种折磨。你觉得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对她是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
“她已经有了我,有了新的感情。她还有恩恩,还有全新的人生。你的介入,只会打乱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莫濯南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严漠臣的脸色越来越僵。
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攻陷他的防备,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