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柔翻身下马,缰绳被递交到仆从手中,她随曲水前往玉帘居:「究竟是怎麽回事,哪里有酒给他喝?」
方才还冷得打抖的曲水,此刻已然冷汗津津:「家主恕罪,是曲水,曲水为公子……」
此刻不必再听他说些什麽,沈元柔已然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饮酒无节制,作为长辈,沈元柔已经想好了,待会儿看见裴寂後,要如何劝导,甚至是斥责他。
可待她瞧见醉醺醺的裴寂时,还是沉默了。
少年面上带了些许酡红,耳尖也红的发烫,此刻闷闷地喝着酒。
他好像刚哭过,面上的珍珠粉上还有泪水的痕迹,下颏还带着水光,青白的衣袖也被濡湿了一片。
又流了很多眼泪。
沈元柔坐在了裴寂的对面。
她没有开口,只看着裴寂,醉酒的人则迷迷蒙蒙地抬眼,撑着头,似乎是在慢吞吞地辨别,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
「你喝吗?」裴寂嘟哝着将那盏酒端给沈元柔。
醉酒的人动作不稳,那盏酒晃到沈元柔的面前,漏了些酒液在她胸前的衣襟上。
「……啊,浪费了。」裴寂蹙着眉尖,有些惋惜地看着她胸前的酒渍,然後谴责沈元柔,「你真讨厌,和沈元柔一样讨厌。」
四周倏地寂静。
远处等着被主子传召的仆从,闻言,面上的神情无不是慌乱的。
公子最是知礼守礼,如何能直呼家主的名讳。
「我哪里讨厌?」身前的湿润并没有浸透,没有为她带来湿冷,沈元柔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都丶浪费了。」裴寂见她没有接那盏酒,将酒盏收回,抵在唇上一饮而尽,将唇瓣浸的濡湿。
沈元柔伸手,要收回他的酒盏:「不许再喝了。」
「不要管我!」裴寂一面抗议,一面要将酒盏藏起来。
沈元柔面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绒绒,听话。」
裴寂警惕地看着她,像只奓起毛的猫,只等沈元柔出现要同他争抢的意思,裴寂就会跳起来,带着酒盏,逃到别的地方去。
秋风阵阵,裴寂不知在此坐了多久,指节瞧上去温度很低,有些僵硬,那只瓷盏随时可能从他指间溜掉,摔得四分五裂。
沈元柔眸光落在一旁的小酒坛里,已然见底了。
裴寂居然是自己喝了一小坛烈酒。<="<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