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不在了。
“已经死了吗……”魏芝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鸟老大,为我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教会失去了同洲市,同洲市失去了白鸟。
“她不会死的。”杜崇明说,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菟丝子的根还扎在那里。
“她不会死的,这是她之前留下的承诺。”
“那她人呢?”魏芝华虚脱地问。
同洲市外,空间出现了无形的波动。
卫池捧着提前剖出来的半颗心脏穿过了裂缝。
漆黑的夜幕下,点点星光照在广袤深邃的森林上方。
树荫浓密,黑暗中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野鸟被惊动,嘎嘎叫了两声,振翅飞上了天空。
唐云拿着一支高光手电筒,白色的光柱打在阴冷潮湿的树底,为她照出了一条小路。她小心地避开从林间的黑影,踩着朽木枯叶,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一棵参天大树。
这是一棵生长了许多年的大树,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绿得发黑的叶片被晚风吹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粗壮的树干上缠着乌云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层层叠叠地从枝干上垂下来,犹如一片深沉的幕帷。
唐云熟练地放下手电筒,抱着粗粝的树干往上爬,在树干分叉的地方停下,随后她从小腿上拔出一把消过毒的小刀。
“呲啦。”
她划开了自己的胳膊,滚热的血从她的伤口处滴落到缠绕在树干的藤蔓上。
红色的血瞬间沁入了绿色的丝藤,就像被吸收了一样。
“伟大的树啊,万能的树。”唐云一边流血一边熟练地许愿。
“请您清除我家那片土地里的荒草吧!”
吸过血的藤蔓表面闪过一丝妖异的红色。
唐云把小刀擦拭干净,重新插入刀鞘,又从腰间的包里拿出止血粉末和纱布包扎好自己的伤口。
“我走了,下周再来许愿。”她拍了拍树干,像朋友那样道别,然后扒拉着树干跳到了地上,捡起手电筒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访客离开了,森林重新陷入了黑暗与安静。
没多久,纠缠在树干间的藤蔓忽然开始收缩,它朝着树冠顶端游去,在那里有一个藤蔓层层包裹着的茧状物。
藤蔓组成的茧裂开了,像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嘴,露出一个蜷缩的人体。
林傲睁开了眼睛,眼底流淌着金色的微光,她呆呆地望着周围陌生诡异的环境半分钟,昏沉的意识才逐渐清醒。
她从藤蔓中央缓慢地坐起来,听到自己的关节处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像一架老旧的机器。
【我们怎么会在深山老林里?这就是你的计划吗?林傲。】林狂茫然地问。
“显然不是。”林傲说。